晚间,桥络拎着点心,慢悠悠地回到了镇西侯府。刚一入屋内,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惊呼声,桥恪那尖细的声音响彻在院子里。
“三姐,你又骗我!”
桥络脚步一顿,微微扭头一瞥,看清来人后又转了回去,慢慢往前走去。等她在椅子上坐定,桥恪刚好追了上来,张嘴正要接着质问,却见桥络手一伸,提起一个麻绳紧紧绑着的油纸大包裹,一下子就挡住了桥恪的脸。
“这是什么?”桥恪发出疑问。
“点心,答应你的。”桥络的手往前递了递。
桥恪怒气微收,嘴角压不住地提起,挣扎半刻,终于还是嘿嘿一声笑了出来,手也迅速的伸了过去,接住包裹,走到另一侧坐下,迅速开始拆解,就连刚刚要说的话也全然抛之脑后。
桥恪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一时之间有点不知如何下手,挣扎一番后挑了一个颜色最艳丽的玫瑰花型点心,塞进了嘴里,只觉得入口即化,满是芬芳。
“三姐,你对我真好。”
桥络心里直摇头,果然这小孩子就是好哄。
“这点心是哪里的,怎么跟蜜芳居的不一样,真好吃……”桥恪嘴里塞着点心眼里盯着包裹,还不忘追问点心的来源。
“却繁楼的。”桥络随口答道。
桥恪正吃得开心,忽然听到这番回答,一下子给噎住了,重重咳了起来,待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大口顺了下去,才发怒道:“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吃的吗,你怎么自己就去了?”
“小侯爷请客的。”
“什么!”桥恪跳了起来,“小侯爷请客?那你们还不叫我?我跟他也是老相好啊!厚此薄彼!厚此薄彼!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桥络端起桌上的茶水,刚饮了一口,忽闻桥恪的话语,猛地呛了一口。
‘咳咳咳’,桥络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老相好不是这么用的!”
“那怎么用?再说,这是问题的关键吗?关键是你们背着我偷偷吃独食!”
桥络深吸一口气,心里感概,终于能够明白,为何二哥面对桥恪总是如此容易勃然变色了。
“这几日光忙别的事了,倒是把你进学的事情忘了,我明日,就去再问问长公主殿下。”
桥恪一噎,这回是真不敢再说话了。
未几,一身黑衣窄袍的经南七,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他一入府内,就一路直奔桥络的院子,待等到侍女的通报后,便直入了内堂。
看到堂内的桥络和桥恪,立刻上前行礼,“三小姐,小公子。”
“南七,你这几日去哪里了?”终于来了个大活人,桥恪感觉简直就是天降甘霖,立刻转移话题,“咳咳,你可是我的侍从,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乱跑,小心我处罚你哦。”
桥络瞥向桥恪,开口道:“你先回去休息。”
“什么?我刚坐下,就要赶我走了。好好好,如今你们倒是有秘密了,什么话我都不能听了?”经南七站在堂内,桥恪感觉自己又有了底气,说话都硬气起来。
“当然可以听,只是,若是因你嘴不严,导致事情有误,我便多给父亲去几封书信。”桥络幽幽说道。
“算了算了,知道越多麻烦越多,我还是睡觉得好!”桥恪愤愤,起身就要离去,却听得桥络轻点桌面。
“把这些点心带走。”
桥恪退回两步,手一勾,便把点心有聚拢起来,抱在身前,重重地走了出去。
……
桥络看着院内的人影渐渐消失,对着身前站着的经南七道:“坐。”
经南七颔首,跨步坐到了桥恪刚刚的位置,身子刚一坐定,便迅速地汇报了起来。
“老先生已经成功被转移,就安置在京郊的大相国寺。”
桥络轻拍桌面,缓缓开口问道:“卫炤的人有问什么吗?”
“就是寻常问了几句,因是熟人又带着三小姐的手令,倒是交接得很快。”
“那老头状态如何?”
“看着约摸有四十多岁,身体不太好,性子,也有点怪异。”
“嗯?”桥络皱眉,“他不配合?”
“相反,很是配合。这老先生只是问了一句世子在哪,我按小姐交待地说给他听,他听完便大笑起来,笑完就跟着我走了。”
“没问别的?”
“没有。”
桥路眉头挤在一起,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