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当时确实看了她一眼。
因为事后她们离开食在川坐上车时,郁青递给她一袋小面包。她告诉齐逐鹿自己习惯错峰用餐,让齐逐鹿适应起来,以后不要盯着客人碗里的饭发呆。
齐逐鹿不明白郁青的犹豫是源自于什么,但她知道回答‘好的’总是不会出错。
郁青听到答案以后没有露出往日对齐逐鹿的微笑,也没有点头。她把脊背靠近椅子里,肩膀塌下来。她闭起眼睛,用手指揉一揉眉心。
郁青是一个奇怪的人。
但郁青是一个好人。
齐逐鹿绕过书桌走到郁青身边,靠到椅子扶手上体贴地为她揉一揉太阳穴。
“是又头疼了吗?”郁青时有头痛的毛病。她熬夜太多,饮食作息非常不规律。
郁青放下手,脑袋也靠进椅子,由齐逐鹿为她按摩,“恩。”
“睡一会儿吧。你已经十四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齐逐鹿下意识地说出这类关心的话,甚至还含着一些撒娇。
她和郁青同时生出恋爱的恍惚感。但后者很快冷静,“太关心我的话也不会给你多加钱。”
“恩。我知道呀。”齐逐鹿抿了抿嘴。哪怕郁青看不见,她也笑起来,轻快的说,“但如果拿了你那么多的钱却连基本关心都没有,我会感觉自己不怎么称职诶。”
“你好有职业道德啊。”
“当然啦。让姐姐开心是我应该做的呀。”
郁青睁开眼睛侧过身,齐逐鹿的手落了个空,不合适的垂到郁青的小腹上。她很快收回手,同时听到郁青的语气冷到试图凝固整间套房:“不要喊我姐姐。”
“对不起。”
齐逐鹿说过了,郁青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看着郁青的杏眼,想要从中去寻找郁青奇怪的缘由。
郁青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和齐逐鹿对视几秒后她挪开视线,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订票。
也是在这一个时刻,齐逐鹿干脆地放弃了她的探究。
齐逐鹿回到她一直坐着的位置又想起婶婶。
在邓姝痛心疾首地感叹之后,齐逐鹿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冷漠的态度说:“您和叔叔能把我健康平安的养到这么大,已经是对她们最好的交代了。”
齐逐鹿不能去花大量的心思研究郁青的构成,更不能去花时间猜测父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不能去想这些。她只能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