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形略瘦的中年男子,眼窝略微泛青,带着副细黑框眼镜,白色短袖配黑色长裤,妥妥一高知人士的打扮。他的视线略带局促地将办公室内的几人扫过,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南宫组长是在这吗?”
就近的一个同事从电脑前抬起头:“南宫组长暂时不在,有什么事吗?”
没料到自己扑了个空,男人懊恼地锤了下头:“我有预约,但是上午临时有事给耽误了。可以麻烦帮我联系下南宫组长吗?就说是万城集团的小李来找。”
同事语带为难:“不好意思,这需要您自己联系,我们也不清楚南宫组长的行程。”
“这、可是我们这边很急啊,集团已经停工大半个月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加钱!”
某两个字似乎触到了什么神秘开关,孟千山“嗖”地一下站起来,优雅地理理衣服,对男人道:“据我所知,一组接下来两个月都没有休息日,这位先生错过了预约,要想重新排上,不是件容易事。”
男人闻声看过来,视线触及女人的瞬间蓦地一滞,看呆了似的两眼发直:“您是?”
孟千山走上前,修长的身形高挑大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外勤二组的组长孟千山,和你要找的南宫组长是同一级别,所以有什么委托,找我也是一样的。”
男人反应了几秒,恍然大悟地与之握手,诚挚道:“孟组长!能帮忙那真是太感谢了!”
孟千山微笑着将人带去会客厅,顺便拉上金筝一起。
正欲掏出书本补作业的金筝猛一个哆嗦,遗憾地将书包拉链拉上。
·
会客室——
实习生金筝给男人和上司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缩在孟千山身后企图充当背景板,被孟千山一把拉到身边摁着坐下。
孟千山看都不看就把自己那杯推给金筝,对男人道:“先生,可以说下是怎样的委托吗?”
男人点点头,两手紧握着玻璃茶杯,娓娓讲述起来。
男人名叫李卫,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最近在负责南边一块城区的建设开发。那里原本是上世纪的一家大医院,已经荒废十几年了,老板打算拿那块地盖房子,文件什么的都批下来了,施工队也找好了,结果这第一步拆除就出了问题。
月初时候,一个工人夜里起夜,也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怎么的,居然一直走到了医院里头,反应过来的时候腿都吓软了,着急忙慌要回去,却遇上了鬼打墙。
据当事人说,他体感当时在里头跑了快半小时才终于出去,明明那医院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个工人回去就发了高烧,有人说他中邪了,有人说他原本就有梦游的习惯,总之众说纷纭。老板也不怎么在意,毕竟钱都花出去了,这地儿说什么都得拆。
不料隔天晚上又出事了。
这回是另外两个工人。
他们的铁皮房就建在废弃医院不远,这二人打了一晚上牌,打算出去抽根烟再休息。因为有前位工友“撞鬼”的前车之鉴,二人选择结伴,来到楼下边聊天边抽烟。谁想聊着聊着,一个工友忽然觉得很冷,虽说这季节昼夜温差大,晚上是会冷些,但这工友竟是冷得直接打起了哆嗦,像是空调对着他皮肤直吹一样。
另一人心有顾虑,掐灭烟头拉他提早回屋,开门一脚踩进去,却发现他们进入了医院,刚才打开的门也根本不是铁皮房的门,而是太平间的铁门!
听到这,金筝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孟千山倒是一脸淡定,右手食指无声轻点着桌面。
李卫双手紧紧抱着茶杯,青黑的眼底泛着恐惧:“其中一个当时摔断了腿,现在还打着石膏,另一个也因为惊吓过度发了高烧,现在施工队里人心惶惶,好几个找理由请假不敢动工的。老板让我去找寺庙里的高僧,是他们推荐我来找你们的。我们排了好几天,现在已经停工大半个月了,这每一天都是不少钱啊!”
孟千山装模作样地沉吟几秒,眉头恰到好处地皱起,严肃道:“出没在废弃医院附近,听起来是个挺凶的鬼,这需要现场勘查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李卫紧张道:“孟组长,您看……这事能解决吗?”
李卫对孟千山的实力存疑,实在是孟千山看起来太年轻,穿着也很随意,跟大学生似的。这地儿又叫超自然局,听起来玄里玄乎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但他也没辙,人家高僧都叫他来这,老板又逼得急,只能病急乱投医先试试。
孟千山:“李先生,您找我们真是找对了,这确实属于我们的业务范畴。只是……我之后也有其他行程,如果要帮您处理这事的话得插个队,这插队的费用……”
一听有戏,李卫哪管那么多,当即道:“孟组长您尽管说,需要多少委托费?只要在我们预算范围内,现在直接全款结了都行!”
孟千山微微一笑:“好的,那先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