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
停云自回来后,就在等牧看的消息,只是迟迟不回来,就有些担心。
让槐序去看了好多次终于等回牧看。
“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路上遇到什么难事?”
牧看回来先是换了一身衣服,才来见停云。
因为那难民营,实在不是人住的,怕惹来什么疾病,多生麻烦。
“不曾。”
“我去难民营的官员房中查看了近来难民名册,就发现前些日子以宋华元的名义送来了许多人,老弱病残都有,为此官员还上表表彰宋华元,之后我又去难民营寻找,发现那些人原本家住京外,说是儿子派的好心人接他们去京中与之团聚,可是在路上耽搁许久,最后将她们送到这里来。意识到事情不对,他们再联系儿子也没有音讯。老家的房子也已经变卖,现在没有一个住处。”
“算起日子,就是太子遇刺的那几天,而她们的儿子都会武功,是江湖上的打手。”
停云听了,之后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结合仲夏给的纸条,上面说这次行刺很奇怪。
“哥哥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宋华元两头要挟,用家人来控制那些死士,又以死士的名义将家人送去难民营。”
“宋华元断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之人怕是太子。”
牧看说出自己的猜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太子遇刺,别人定不会怀疑太子,只会将矛头都指向威胁太子地位的二皇子。”
“这一局,怕是太子要胜了。”
停云说着,心中很是不满。
仲夏就这么成了太子棋局的棋子。
“哥哥可找到什么证据?”
空口无凭,定要手握证据,日后才有与他博弈的资本。
“暂时没有,难民营那边我还会再去。”
牧看说完,欲言又止。
停云看出了他的为难。
“哥哥,有话还请直说。”
“今日去那难民营,只觉得心情烦闷。其中难民多数染病,近日更是鼠疫猖獗,尸体日日都往出抬。”
“哥哥是想帮她们?”
“往日将军也是救我于水火之中,虽没有将军深明大义,但实在不忍看下去。”
“正好近日无事,哥哥明日可以带我去看看。”
停云知道牧看面冷心热,看不了别人受苦。
“小姐,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我去就好。”
“没事,哥哥是小看了我吗?”
停云说着然后就岔开了话题。
“若是能帮着解决这难民营的鼠疫,说不定能让官员上表感激,让皇帝对我的印象也好点。至于太子的事,先手握证据,以后有用之时再拿出来也不迟。”
停云这只是说辞,皇帝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印象好。
“是。”
牧看回答之后也就离开了。
鼠疫。
平白无故怎会来的鼠疫呢?
停云疑惑,实在想不出原因。
牧看出了停云的房间后,实在心情烦躁,无处可去,就又出城去,上了那座矮山。
走到山腰,就遇上了还没有离开的卫致。
看来这家伙思念宋应辰得紧。
假假已经认识牧看,没管卫致,就已经跳到牧看身上,在衣服上蹭来蹭去。
“还是你?”
卫致随着假假的身影看见牧看,只是今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不好惹的样子。
“今日不用去上学?”
牧看怎么记得今日牧闻雷早早地就去了国子监。
“不用。”
“一身酒气,别熏着它。”
牧看摸着假假,斥责卫致。
“是昨日饮的,味道还没散。”
“来这干什么?”
“心有郁结,自然来消愁。”
“年纪轻轻,有什么可愁?可是尚书打骂你了?”
“我倒希望他打骂,而不是什么都瞒着我。”
牧看刚来京中时,暗中调查了京中的官员,其中户部尚书最是神秘,不与别人结交,也不曾受过贿赂,为官清廉。
当时将军回来时,朝廷官员也都象征性地来拜访,其中名单中也没有他。
说起来,牧看还不知道他的性情。
不知怎么他的独苗儿子竟与宋应辰是好友。
“令尊有什么事情瞒着卫兄?”
卫致听到这话倒有些警惕,眨眨眼,摸摸耳朵,然后道。
“没什么,就是不让我养假假,说我不务正业,整日拿我和闻雷兄比,这些我都习惯了,昨日就是来发发恼骚。”
一看就是假话。
但是牧看没有戳穿。
“现在心情好了,可是要下山去?”
“不下,宋兄的田地还没有除草,已经拖了些时候。”
卫致说着,准备去除草。
“此等小事,我来就行。衙内的手,是来写字的。”
牧看说着,他记得上次不是除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