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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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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

宋应辰走后的第二日,敌军就越过边境线,打到了三元镇外城。

信才刚刚寄出,没有等来皇帝的指示,但是情况已经十分紧急。

牧战德派牧随风应战,然后连忙写信,给张周慎让他支援。

这场仗比牧战德与军师预想中来得还要早些。

牧随风穿戴整齐,拿着大刀,领十万精兵应战。

原处在优势,让敌军节节败退,可是将他们打出边境线后,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敌军来了一个新的将领。

牧随风认出了,那是北蒙的王子,侍朋。

一匹白马当先,是年轻气盛的样子。

他看见牧随风,开心地笑过之后,就是一声令下,无数士兵冲上来,不畏惧箭羽无眼,不害怕火球不识。

他们铁了心要用自己的身躯为王子铺出一条路。

原来有的优势不再有,牧随风虽能应对,但他知道此战定是缠绵久战。

不知何时才能罢休。

而战场上的每一刻都有无数的人牺牲受伤。

他不敢贪功恋战,没有军师的指示他也不敢与之僵持。

只是退回城池,守好自己的位置。

那一战只是三个时辰,牧家军就已死伤三万。

军师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北蒙此次来势汹汹,毫不在意死伤,不是他们该有的样子。

此战,若是胜则立威,迎来三年十年之和平盛世,若败,就与东城无异,一直被威胁,没法挺直自己的腰板。

“将军,我愿领剩余八万精兵应战。”

牧随风说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牧战德想起近几日的卦象,是不吉之兆。

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帐外校尉与副校尉焦急地等着,校尉穿戴周到,怒目圆睁,黝黑的皮肤不似齐国人。

他已经等不及了。

良久,牧随风才从帐中出来,拿着兵符,调度八万精兵应战。

此时已经天黑,军师让夜袭。

三个时辰,北蒙就算有再多兵力,也不可能如此快调换,况且城池之外是大漠瀚海,没有躲避栖息之处,粮草无遮挡。

夜袭是最好的最简单的办法。

此战牧随风是将帅,校尉是副将,牧伴阳领小队人马偷袭粮草。

夜越来越黑,战争也越来越近。

牧随风领主力带着弓箭火球埋伏于夜色之中,牧伴阳最善偷袭,悄悄潜入敌军储存粮草之处,将带来的酒,油倒在上面,一把火照亮一片地。

浓烟生起,北蒙大部队才知道自己被偷袭,侍朋赶来之时已经来不及。

气急败坏,还未来得及思考,前面就传来号角声,是齐国最爱用的角声。

留一队人马救粮草,自己与司马前去应战。

刚刚开始休整,北蒙又被迫应战,军中难免有些怨声。

侍朋当众斩杀一首领,已消殆气。

黑夜之中,侍朋看不见牧随风,他拿着自己的大刀迎战。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战僵持许久,八万抵十五万,最终在晨曦时分见胜败。

战胜的号角吹响,战士们开始欢呼,只是他们没有看见将领。

还未完全天亮,只是看着粮草冒起的黑烟之中,无数细小火花朝这边飘着,像是想要包围谁。

在最前线,牧随风身中数箭,旌旗不知为何断了,折断的木制旗杆牢牢插进他的胸口,旗帜在风中微微地飘着。

他的血已经延伸到旗杆上,木制杆透着猩红。

这位少年将军冲在最前面,在所有将士有怠战情绪之事,以身作则,鼓舞士气。

八万抵十五万,他们胜了。

这面旗子留在了齐国的大地上。

乘风将军用他的一腔热血滋养了这面旗帜,赢得了这次实力相差悬殊的战役。可是在胜利真正到来之前他倒下了。

他看不见胜利。

随风终是随风去了。

太阳重新撒到大地之上。

是满目疮痍,是战火纷飞,是血流千里,伏尸百万。

随风是之后才被找到的,身上没有一处好肉,数只箭在他身上,都不敢上前去拔下来。

流星白羽腰间插,箭花秋莲光出匣。

他在最后关头,和他练出的兵一起为国家捐躯。

不知他最后一刻在想什么,但能过猜到应该是高兴的。

“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

他做到了。

他再一次为齐国守住了尊严与权威。

之后的路他不能与齐国共进退。

牧战德的长子,最像他的儿子,就这样去了。

侍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那日他主动请缨,比国师算的日子提前了两日。

他以为这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能够速战速决。

他看着自己练好的阵型一字排开,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前面是一群老士兵和东城国的俘虏在为他冲锋陷阵,后面是北蒙的铁骑在为他保驾护航。

他立于城池之外,看见了城楼之上的慌乱,看见数万支箭羽飞驰,数万只火球迸发,他没有丝毫畏惧,他觉得自己一定能过胜利。

他已经想好如何取对方将帅的项上人头。

可是他看见了,那熟悉之人。

他已经忘记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当时咄咄逼人。

他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拼尽全力反抗。

明明离得很远,可是他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

是一种振奋人心的嘶喊。

那时的侍朋不以为然。

甚至有些开心,因为东城国的人太差了,他没有打过瘾。

如此有了对手才好玩。

可是正起兴时,他退回去了。

是不甘地吹响号角,然后退回城内。

侍朋原本提起来的兴趣,瞬间被扫。

理智告诉他,他们现在也要往回退。

他骑着自己的白马不甘心地离开。

但是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个晚上,司马在临时的帐中给侍朋讲战术,他从未住过这么破的帐篷。

齐国与北蒙的交界处是故意弄得坑坑洼洼的。

侍朋知道自己尚处在弱势,下午虽退回来,但是已经派了三万人守着齐国的后路,今日试水,明日就能突破地域的不识不适,他定要杀个片甲不剩。

瓮中捉鳖,是齐国的战术。

也算学以致用。

与军师商榷之后,侍朋就坐在帐中发呆。

他想到了自己与停云的最后一次见面。

可是还没有开始回忆,外面就被照亮。

他忙地出帐。

粮草已经被点燃,在黑夜种熊熊燃烧。

火光之间,他看见一个与白天相似的少年郎,比自己还要小。

他头上系着带子,不知是中原什么规矩。

侍朋知道被偷袭了。

大军才刚刚休整,又得继续。

烈火似乎如冰水一般浇灭了士气。

侍朋召来各将领,下了死命令。

不胜不归。

可是当他再次看见那男子时,他害怕了。

是如那日在殿中的无可奈何,自己虽被万人包裹着还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杀气。

刀光剑影之间,他的英姿尽现。

不知战了多久,侍朋已经有些累了。

可是对面之人还是不停不休。

身下已经尸首遍布,耳边一直传来副手的劝阻。

侍朋不相信,为什么会有人能如此?

他拿来自己的弓箭,对着那人的腿连发三箭。

一一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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