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错过了早餐。
一瞬间简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哦,还在宴会的酒店。
断片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文榆脑袋和肚子都空空,先解决一个吧。
地上是她昨天穿的长裙,白色、纱裙、内撑,随意散落在地毯上。
她自己光溜溜一条窝在被子里。
嗯……应该是她自己脱的。
打开窗帘,很明媚的天气,窗外一大片火红的枫叶,在外面是一路的银杏叶,都落得干净。
路上行人不多,都围起围巾,穿上长靴。
冬天到了呢。
文榆之前不喜欢冬天,自从生活好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穷人不喜欢冬天。
原来冬天也能穿裙子、短袜。
文榆是个不常困在苦难里的人,她几乎不回忆过去,她只看前面。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文榆套上睡衣出来,才发现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哎?”
文榆原以为自己一个房间、没想到有人在。
庄文君和邢惟在下棋,黑子白子,围棋。文榆偷看一眼,看不明白。
“早啊,宝贝。”邢惟并未看她,脱口而出。庄文君不经意间也看向她。
文榆没回应,看起来很习惯了的样子。
“早啊,起得这么早。”文榆一把拉开窗帘,再拉开窗纱,打开一条窗户缝,使劲嗅了嗅。
“早。”
庄文君凝心聚神看着棋盘,这盘棋他一不留神就输了,回天无力。
“不过我们还没有睡。”
他笑着,没有睡也依旧清爽。文榆想。
她笑笑。
叫来客房服务,点了吃的,文榆点了很多,反正邢惟付钱。
只是庄文君并未碰任何食物,呆坐着,看了下手机,最终决定离开。
离开前文榆还在吃水果,邢惟踢了她一脚让她送送。
文榆轻皱眉头:这事儿不是你长干嘛。
但还是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
庄文君挥手走出去几步,却又回来,俯身笑问道:
“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哎?
文榆没想到他记得她的生日。
微微愣神。
庄文君觉得她真的有时候是一只兔子,安安静静,不会尖叫,大部分时候都在发呆。
哎,她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不会随波逐流,无论在什时候,她都有向上的生命力。
虽然柔弱,但不软弱。
这迷人的生命力。
文榆思索片刻,她也没什么想要的。平时过生日,大多是朋友自己决定的。寒雨两口子喜欢送护肤品,一套大牌护肤品;要么就是美容院会员卡。沈如亭会送智能家电,越送越大。
邢惟会送钱,一大笔钱,让她自己去买。
“嗯……我没什么想要的,”文榆抬头看他,心里还想着桌子上的龙虾,“不要太贵就好。”
庄文君笑笑,离得近了看得清楚他脸上的纹理,果然晚上不睡觉人还是憔悴了。
庄文君起身称好,转身下楼。
邢惟一直在房门口,若有所思看着她。
“干嘛?”
文榆看见他就莫名其妙没好气,挤开他进了门。
邢惟不恼,痞气地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人挨着她坐下。
目不转睛看着她吃东西。
文榆吃东西也像兔子,捧着一口披萨往嘴里递一口,眼睛看着电视,入迷似的。
“你干嘛!”文榆有些生气地怒吼。
圆溜溜的眼睛竖起来瞪着他,娇嗔。
邢惟依旧想笑,在她身边好像一切都好笑。
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叫庄文君师傅?”
邢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根头发丝的跳动他都不放过。但是文榆依旧毫无所动,“什么师傅?”
“你昨天叫他师傅,他好像很开心。”所以他非要抱着你回房间,而且在门外守了一夜。
邢惟可不会觉得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下棋,庄文君人模人样,棋艺说不上好,可两人总是打平手,自从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之后,却坐不住了,节节败退。
师傅?
师徒?
文榆还是不为所动,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邢惟不问了。
她在躲。
眼神躲藏,她在逃避。
两个人还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