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的光斑碎在唐小薇的睫毛上,她盯着我取景框里新娘的脚踝,突然笑出声:
“程浩,你拍了十七个新娘,就没发现她们红痣的尾端,都比你的小猪多三道螺旋纹?”
指尖掐进我肩膀,像在复刻李姐当年的力道,
“就像我臀间的疤,第十七次灼烧时,她故意让烟头在皮肤上多停了三秒。”
“唐小薇,你在说什么?”
我喉间发紧,胶片机的齿轮在掌心发烫。
她转身时,白大褂下的纱布渗出血迹,在腰部勾出母亲旗袍开叉的弧度:
“说你拍的每个新娘,都是我照着你右臀烫的冒牌货啊。”
她晃了晃显影液瓶,痂皮在液体里打转,
“十七次灼烧,十七次快门,李姐的剪贴簿里,你的偷拍背影早就标好了‘002 号驯服进度 100%’。”
司仪倒数到 “三” 时,她突然扯开旗袍拉链,金属滑过皮肤的声响盖过宾客吸气声。
臀部内侧的烫疤在追光下像条狰狞的小猪,尾端焦黑的螺旋纹正对着我:
“看清楚了!这道疤不是胎记,是李姐用烟头在我七岁到十五岁的生日上,刻了十七次的 ——”
她猛地拽住我手腕,将我推向追光灯,
“—— 和你右臀一模一样的编号!”
新娘的银镯 “当啷” 落地,李姐在柱子后冷笑,棒棒糖 “咔” 地咬碎在齿间:
“小薇,你忘了妈妈当年怎么求我的?”
她晃着新剪贴簿,封皮蝴蝶兰在血泊中绽放,
“她跪在手术台前说‘阿琳,用我的血给阿浩刻胎记’,
可你知道她的子宫血,最后用来做什么了吗?”
唐小薇的后颈伤口滴着血,在白大褂画出相机轮廓:
“用来给你做编号实验!”
她转向宾客,显影液瓶折射的光斑扫过每张惊恐的脸,
“每个新娘脚踝的红痣,都是李姐用我的痂皮研磨成粉,混着程浩的皮屑烫出来的!
就像她当年在我臀间烫疤时,逼他在旁边数着‘第一秒、第二秒’——”
我后退半步,撞上摆满蝴蝶兰的花柱。
李姐突然掀开剪贴簿,投影墙上闪过母亲被按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周秀芳以为刻下小猪胎记是保护,可她不知道,我在胎记里埋了蝴蝶兰花粉。”
她走向唐小薇,指尖划过她腕骨灼痕,
“现在你后颈的刀伤在渗血,程浩的胎记在发烫,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的血,正在拼合我十七年前埋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