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说对不对。”
温负雪:“嗯。”
温负雪的剑尖挑开了一处又一处的关节,看得众人的脸是一抽又一抽。
终于,温负雪停下了。
薛尘松了口气,欣慰道:“负雪你看完了吧。”
“嗯。”
燕清凑上来:“让我瞧瞧有什么。”
温负雪所看之处,留的都是细细的剑刃,细看都什么都看不出,留了体面。唯有胛骨那里暴露出来一小块,皮肤上有三条细小的黑线,并列成一排,端头处似乎有隐隐变化,像是烟波的流动。
“是流梦,与春宵散相反,此药让人状如疯癫,暴戾无常,烦躁易怒。”燕清认出来,怪道,“此药比春宵散难见难成,下毒之人不是个普通毒师。”
他看向在场的人:“当世毒师,除去妖族的那几位,漠门的千山尚在闭关,赤水的红练尚未大成,还有无门无派的黄鹤多年不问世,人尚且不知道在哪,剩下的那些都不成气候。修仙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号人。”
毒师这样的身份,多出来一位恨不得就能闹个尽人皆知。
一位足以让宗门的实力发涨,是个毒师都很抢手。
沈昭他们刚回山不久,就听到了远方的消息。
乘黄一族突生变故,老族长已死,新上任的族长就是一位毒师。
华山主还说禺风经常接到各大宗门的招揽,企图和乘黄一组联合。通通被她拒绝了。
闾丘笑道:“难不成是妖族的人过来了,你们家的生意都做到那边去了啊。小薛尘还查吗,要是妖族,你宗待如何,魔族虎视眈眈,前不久正元宗才元气大伤,再次封住了,可不代表魔族就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荒原不出来了。”
闾丘见事情差不多了,利害关系大家都知道,再留下去也是招惹一身麻烦,拍拍灰就要走。
“好好想想吧。”
“慢着。”薛尘突然挡在闾丘面前。
闾丘面色一沉:“薛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薛尘指着门边沉默的那个男人,“闾丘宗主,听说你的爱徒最近好像交了个毒师。”
“对吧,廖堰之。”
什么!事情出现了反转!
沈昭内心直接一个惊呼,扭头过去看廖堰之。
这个人进来之后一直都很沉闷,一句话也不说,让人注意不到他,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喜怒哀乐,那此刻的他显得就有些古怪了。
“薛尘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宗安排人。”闾丘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桌子,木屑横飞,划破了薛尘的脸颊。
姚归义道:“闾宗主,有话好好说。”
“好说什么,在我宗安排人,怎么也想杀了我不成。”
薛尘刮了下,反而迎上去:“杀你?难道不是闾宗主先在我宗安排人的吗,我宗也是以礼回之。”
闾丘气得牙痒痒,怒声道:“好啊。怪不得薛明熙说你惺惺作态,果然,都知道了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薛尘你行啊。”
薛尘管他多挖苦,一门心思在这件事上:“多谢宗主夸奖,那我请问——”
薛尘走到廖堰之身侧,居高临下问道:“廖堰之,我就问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闾丘喊道:“薛尘你在怀疑我宗图谋不轨?”
“闾宗主!”薛尘打断,冷声质问道,“廖堰之师弟,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廖堰之看了自家师尊,又看着两具尸体,说道:“有。”
薛尘又问:“那个身穿黑衣,脖子上有一个红色胎记的就是他吧。”
廖堰之一惊,薛尘果然能将来客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仅仅是一面之缘。
“对,就是他,但肯定不是他。”廖堰之吐露道,“他叫卜赋,是我外出时遇到的,当时他重伤,我带他回去修养,后来才知他是南疆一代的毒师。他与薛宗主素昧平生,怎可能做这种事。”
“素昧平生,可惜独慎宗和利剑宗并不是素昧平生。”薛尘道。
闾丘怒道:“好你个薛尘,想把脏水倒在我们头上来,要不是近些年来你们宗门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我又怎么会派人到你们宗门查探。”
薛尘面不改色:“那请问,我们宗做什么了,你们派的那位又查到什么了。”
闾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青蛇。
他听到些事情,说利剑宗已经不满足于做锻剑除魔的勾当,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丑事,独慎宗愈加衰败,他想一探究竟若真有其事,就以此来涨涨声望,顺便除去修仙界这颗隐藏的毒瘤。
那人是拜入利剑宗之前找到的,闾丘给了他些法器银子,让他去探查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反而说利剑宗干干净净,合情合理,没办法,他也不再多想,却在这被将一军。
闾丘又坐下来,指着门外道:“好,薛尘,那你现在就把人带上来好好质问,姚宗主他们都在这,我独慎宗行的端坐的正,我倒要看看如若不是,你要怎么收场。”
“那就不劳闾宗主费心了,来人,把卜赋公子好好请过来。”薛尘对姚归义深深作礼,抬起狐狸一样的眼睛,“还得麻烦姚宗主了。”
姚归义不觉得闾丘会如此行事,但凡事讲求一个证据,一切需听事实说话,现在的情形唯有一样。
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