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吻着贺兰臻沾满泪水的脸颊,蛇尖卷走一滴落到唇边的泪珠,似乎在好奇他的眼泪是什么味道。
他吻地如此温柔,下手却如此残忍。
贺兰臻心想:变态!
一边让他疼痛恐惧,一边又给他欢。愉。
......
微浑的水堤决而出,哗然坠落,和水流一起坠地是贺兰臻碎裂成一片片的自尊心。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琉璃碎裂的声音,瞬间瞳孔涣散,整个人委顿下去,泪水泄洪似地狂流不止,仿佛天都要塌了。
那狂徒好像是被他的反应惊住了,手足无措地将他夏申的水擦干净,他想安慰贺兰臻,可是他不能开口。
他有些自恼地将贺兰臻圈在怀里,手掌拍拍他的背心,一边晃晃少年的身子,一边怜惜地亲亲他的额头脸颊,如同哄小孩一般。
这一来更不得了,贺兰臻哭得更厉害了。发不出声的唇颤颤巍巍地张合着,狂徒低头认真分辨他的口型,发现贺兰臻正一边崩溃大哭,一边咒骂他:“滚……变态……魔鬼……你故意的……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噗……”
狂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又赶紧把笑容憋了回去。
他一边自责,一边不厚道地被贺兰臻崩溃的样子取悦到了。
之前的阴霾烟消云散,他愉快地摄住贺兰臻的唇,同时将他腾空抱起,贺兰臻悲愤地与歹徒的蛇头抵抗着,无暇顾及别的动静。
直到后背贴上柔软的被。单,贺兰臻瞳孔圆瞪,顿时清醒过来,可惜自己已毫无抵抗之力,无论清不清醒都难逃被青饭的命运。
.......
接连的打击使贺兰臻的神经如同一根崩在高空中的细弦,他的心悬在这根弦上摇摇欲坠,这一刻,他听见那根弦哀鸣一声。
“啪”地一下在他眼前断裂了!
强烈的自毁意识冲垮了他的理智,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与其活着受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血液沸腾,牙关朝舌头狠狠咬下!
温热的血液崩了出来,沿着下巴落在脖子上,对方如同梦中乍醒,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一手迅疾地捏住贺兰臻两腮颞骨,手指用力掰开对方死咬的牙关,鲜血狂涌,打湿了他的手指,他连忙掏出被子里的棉花塞进贺兰臻的口中,抱起贺兰臻的身子,让他下巴仰起,阻止血液流出。
鲜血倒流进喉管,贺兰臻满腔都是血腥气,他的舌头开始发麻,血液逐渐凝固,新的血肉疯狂生长着,不出一夜就能完全愈合。
那人搂着他,解开他的穴道,手指不断在他脸上摩挲,擦掉上面的血迹,他感觉那人的手在抖,对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颤抖的睫毛挠得他脖子痒痒的。
那人执起他的手,在他手掌中一笔一划地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方执着地写着这三个字,生怕他认不出似的。
你究竟是谁?
贺兰臻抬起手胡乱摩索着,他想摸一摸那个人的脸,确认是否是认识的人。
那怪人抓住他乱摸的手,贺兰臻忽觉后颈一麻,便缓缓合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