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三禾乖乖在家等着。
张二叔家正在晾咸鱼,昨天宰杀腌制忙活到半夜,今天太阳出来赶紧晒上,孟辉说明来意,张平说:“我正想看看你家鱼塘呢,一起去吧,正好帮你把院墙砌上。”
“行,那我就不推让了。”
张平叫上兄弟一起,几个大小伙子半天时间将后院墙修补砌好,在墙头扎上一圈暗器。
张平忍不住发笑说:“你家院子还真是独一无二。”
孟辉继续拿三禾当借口,说:“没法办,家里人少,我夫郎又胆小。”
“那你这鱼塘怎么办,这能养鱼吗?”
“本来也没打算养鱼,现在只能补救,我准备去后山搬些石头,铺在池底,再种些水草,尽力而为吧。”
“行,我们帮你搬石头。”
孟辉忙拒绝:“不成,哪能什么都找你们帮忙,我慢慢做,不碍事的。”
张祥凑过来说:“说的哪的话,要不是跟着你去砍竹子,我们家也得不了那么些鱼,就是帮忙搬石头,我们兄弟有的是力气,不用客气。”
孟辉没再推辞,张平几人约着明天再来。
孟辉觉得自己被这家人缠上了,每次他想拉开社交距离,张家人就会更加热情地贴上来,让他有些不舒服。
但是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一开始是他跟人家借东西,后来也是他看人家人多势众,想要寻求庇护,而且人家只是在帮他。
他不应该用前世的眼光猜忌别人,唉,学着适应吧。
还是梅哥儿一家好。
第二天早上,孟辉照常端着碗蹲地里吃饭,家里有小饭桌,但是他俩习惯难改,看着菜苗更下饭。
孟辉刚把空碗递给三禾,“咚咚咚”,张家人来了,孟辉开门问:“来这么早,你们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现在家里不缺吃的,鱼管够,哈哈。”
“我家也是,你们今天可要在我家吃饭,别再客气了。”
“不用,让禾哥儿煮些茶水就行,就是上次那个甜水。”张平还惦记着。
“行,三禾,我们出门了。”孟辉交待三禾,也是提醒他不用再多煮饭了。
王三禾想说些什么,人太多没敢开口,家里红枣和野果上次就吃完了,这些天粥里没放,辉哥居然没发现,那怎么煮甜水,木耳不能泡水喝,只放茅草根么?
三禾头大。
刘家庄附近大多是土山,山上石头不多,而且块头大不好搬,张祥没有吹牛,他家人有的是力气,抡起大锤把大石头敲碎,再一趟趟往回运。
路上遇到好些村民,有好奇的问他们搬石头做什么,张平回他家垒院墙,他家人多不怕事。
昨天后院堆满泥砖,今天堆满石头,王三禾来送水,张平接过喝一口说:“和上次味道不一样嘛。”
孟辉尝出来只放了茅草根,他看向三禾,小孩一脸窘迫,孟辉瞬间明白了,解释道:“是茅根水,清热生津,吃咸鱼容易上火,喝这个正好。”
“啊是是,还是禾哥儿想得周到。”
王三禾满脸崇拜,辉哥真厉害,轻松几句就帮他解围了。
几人顺手把池塘扩大一圈,修得整整齐齐,然后往里面铺石头,还留出方便上下的台阶,张平叉着腰说:
“嗯,差不多了,孟辉,你看咋样?”
“很漂亮,哥几个都是老手,比我修得好太多。”
“哈哈哈,哪里,就是你这池子里水不多,要不再帮你提些水?”
“哪这么麻烦,下场雨池子就满了。”
张平几人收拾家伙回去,孟辉跟去寒暄几句,回来发现三禾还在后院,正蹲在石阶上看鱼。
孟辉过去问:“有多少条?”
王三禾回头,笑着说:“看到八条。”
“嗯,其余的可能躲在水底,这几天忙忘记问了,家里还有多少吃的?”
两人回屋,王三禾从柴禾下搬出陶罐,最上面是一捆茅草根,然后是几捧木耳,再往下是一捧榛子,最下面是糙米,将将铺满罐底。
孟辉第一次见这种收纳法,昨天应该跟刘木匠换个橱柜的。
王三禾指着盐罐说:“盐吃完了。”
这几天腌鸡肉鱼肉,用掉好多盐,孟辉挠挠头,食物消耗的速度太快,钱不禁花啊。
“等鱼塘收拾好再去趟镇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