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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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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她露出一抹嫣然的微笑,示意他闭嘴。

周子庄也醒过头来,睨了她一眼:“别以为我愿意同你说这么多,就是真心接纳你了!我告诉你,你和陆战的婚事我不同意,阿战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舒心的贤内助,不是你这样的麻烦精。”

她的笑容缓缓凝固,只剩下轻颤的嘴角:“关于抵京面圣之事,我有一计,还需要周副将帮我。

“你放心,此事过后,我会离他远远的。”

***

使团穿越俶离之后,含山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自那天寻医之后再启程,陆战便未再踏上过她的马车一步。二人时常隔着攒动的人头和马匹遥遥望见一眼,却都很敏感地立刻别开目光。

更多时候,她只是趁着车帘翻动时,静静望着他在白马上的背影发呆。

抵达抚宁时,已是盛夏中伏天,正是暑气最旺的时刻,却也草木繁盛,绿叶青葱,满城风光的潋滟绝日。一路行来,人烟纷繁,杨柳河堤皆是放纸鸢的孩童和浣衣的女郎,岸上三三两两吟游诗人和有来有回的摊贩商人,别是一番充满活力的景象。

晏含山支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这一切,心生爱慕与向往。可眼前飞来几只嘈杂的麻雀,却仿佛在高声哀叹她的漂泊不定,无家可归。

是啊,等眼下的事情办完,一切尘埃落定,她该何去何从?

忽然,马车缓缓停住,过了半炷香也不见行动。含山心里浮起一股不良的预感,她想,莫不是还没到地方,陆战就要将她随处丢了吧。

不过,他二人已闹翻成这样,她那夜说的话确实过重,他会愤然与她一刀两断,也不无可能。

她放下帘子,静静等着陆战发话,将她“请”下车去。

谁知过了半晌,竟是他主动上了马车。

这应是时隔五日,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含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又是刚刚从冰水捞出来一般,脸色十分地沉闷,连瞳光都蒙着一层黯色。

见她没有主动过问的意思,陆战有些许失落。但也只是一瞬,便克制住了。

“陛下有旨,命我即刻引使团回宫述职。”他的嗓音听起来低哑。

含山面无表情,等着他继续说。

陆战果真有些为难地对上她的眼睛,游离了一刹,才道:“不止是使团众人,陛下召的……还有你。”

她却没有半分惊讶或无措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平静如斯地回答他:“既是因我而起,理应由我向陛下请罪。”

“不,”陆战即刻打断她:“我来就是想嘱咐你,你只需配合我,若实在不会,便什么也别说。”

她默然,思绪回到她带着晏云鹿进宫面圣的那一日,她似乎也是这般辞严义正。现在看来,这幅一意孤行的模样,确实很自私。

可她有自己的盘算,故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

……

众人先在鸿胪寺停留,半个时辰用于沐浴熏香,换上干净的朝服,简单用过晚膳,随之就又组队启程过兴庆门,向平安宫去。

这次倒是没有太大的阵仗,虽不至于举国相迎,但宾朋满席也是有的……她用余光略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可谓是三公九卿无一缺席。

含山跟在陆战的身后,再是周子庄及御史台、鸿胪寺卿等人,其余兵卒便被安排至了另一处,至于那是哪儿,含山额头沁出汗滴,想必不是个好地方。

“尔等送回的合盟誓书寡人已经知悉,万事俱备并无不妥。”齐王正襟危坐于檀台,手中执酒却欲饮又止:“此行可还顺利?”

“回陛下,一切都好。”他顺着话柄,不敢轻举妄动。

齐王居高,凝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眼中尽是乾坤,轻而易举便看出了陆战的迟疑。他便又放缓了语调,一再郑重地问道:“镇北王,你就没有什么该同寡人交代的么?”

陆战立即单膝跪下,埋头行礼。含山在他的侧后方,轻易能看见他此刻紧张的表情,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她随众人齐齐下跪,不敢抬头。圣人一怒,饶是凡人有十个脑袋也顶不住。因此他们都知晓,无论认错还是请罚,此时都并非开口的时机,只待顺着圣意。

殿内焚香落了一截灰,鸦雀无声。

半晌,齐王缓缓说道:“成亲是大事,为何不先与你阿爷或寡人来报,独自做主了?”

陆战一怔,似没想到齐王会略过他私自带晏含山出使一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齐王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是,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许多。

早在他收到召见的圣旨前,他便已经暗中派人将京中的情况摸了一遍。随行的使团一众那时尚未归家,更别说会把他们在魏国的诸事消息传出去,况且,他还握着他们家人的性命。

因此,他“成亲”一事,为何会不胫而走,甚至传到君父的耳朵中,这十分怪异。

“回陛下,臣确实心悦一人,不敢不报。臣已二十有三,正是阳刚之时,因此贪图美色,才将阑珊小娘子带在了身边。魏国诸事,皆是臣擅作主张。”

他不敢冒险,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君。眼下他在明处,敌在暗处,他一人四面楚歌之时,唯有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才能保她无虞。

含山几乎立时就看透了他的主意,不忍腹诽道,原来他想了这一路,便只有一个如此“舍生取义”的办法,可这理由也有够离谱的。

“荒唐!”齐王拍案而起,似气得脸都涨了起来:“你是什么样的人,在座的各位肱骨都清楚不过!寡人看你,就是被这蒲柳姿色给迷昏了头!”

“臣权毫势要,阑珊小娘子不敢驳。然她于臣无意,以性命相胁,不肯屈从。臣智尚存,未曾轻碰。”他伏下身:“她是无辜之人,皆因臣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恐连人清白。陛下深明大义,此事皆臣一人所为,臣罪欺君,请陛下重罚。”

齐王脸色一阵青白,喘息了半天,指着陆战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只好将矛头转向了晏含山:“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含山俯首一拜,迎合道:“陛下明鉴,救救民女!”

“你还要胡说八道么!”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她身后望去,只见周子庄愤恨地站了起来,指着晏含山怒骂道:“明明就是你缠着陆战要他带你北归魏宫,好作你的梯子让你见到你的阿弟,你利用陆战对一个弱女子的心慈手软,你还有脸反咬一口?!”

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这般口出狂言,举止不恰,周将军自气得怒骂了他一声。

齐王却似舒了一口气,道:“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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