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年乐着乐着,偏头就与陶衍对上了视线,强硬着找回丢失的嘴角,“hi。”
好尴尬啊。
陶衍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又低头瞥见名字后边的几个数字,火气直冲脑门,大吼:”陆知年,去荣誉榜前面壁思过。”
陆知年巴不得逃得远远的,一点都不带犹豫,“没问题。”
陶衍插了一嘴,“把书带上。”
陆知年随便抽出一本,顶着陈述羡慕的目光,神清气爽晃出教室门。
陶衍瞅见他那嘚瑟样,气差点没上来,“不想去就回来上课。”
闻言,门口徘徊的那片衣袖瞬间没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个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弹一丢,人一跑,‘砰’的一声学校没有了。”
陆知年胳肢窝夹着书,倚靠在荣誉榜上,视线顺势落下。
没忍住乐了。
江澈的照片就跟古代通缉令似的挂了一整墙,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单科最高,总分最高,全州前三以及一些涉及到陆知年知识盲区的比赛。
下面紧跟着一群苦瓜脸,表情生无可恋,一眼就能看出被知识腌入味儿,浑身都散发着书香气。
陆知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难怪只能当学渣,这是他应得的。
审视一圈,点评得不亦乐乎,这个有熊猫眼一看就是珍稀资源得好好保护,这个头发稀疏小小年纪就如此勤劳,不愧是国家栋梁,名族的希望,社会好青年,这个衣裳凌乱可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还是江澈好看,要啥有啥,就是哭丧着脸,他手指抵在江澈嘴角拉出一道弧线。
心里一动,从兜里掏出管带色的唇膏,对着江澈的脸就是一顿操作。
“你干什么呢?”陶衍刚下课就马不停蹄赶过来对陆知年进行思想教育。
陆知年收好唇膏,“自我反思。”
“反思出什么结论了?”
陆知年顿了一秒,“我果然不是学习的料。”
陶衍:“……”他就不该对陆知年抱有期待,还是看江澈消消气。
他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口红印,不刻意去看,发现不了,看了又不容忽视。
“是不是你干的?”陶衍皱着眉问。
陆知年一脸震惊,“冤枉啊,我一个大老爷们涂口红,这正常吗?”
“你不能因为我在案发现场,就怀疑我图谋不轨。”
“我知道了。”陆知年痛心疾首,“难道因为我学习差,名声差,所以下意识认为一定就是我干的,做老师不能这样差别对待啊。”
“行了。”陶衍看他越说越离谱,抬手去擦,没擦掉,反而把它晕开抹得到处都是。
陆知年诚心添堵,幸灾乐祸,“呀,陶老师越来越多了哦。”
陶衍轻飘飘看过来,“把它擦干净。”
那么大一片怎么可能擦得干净,陆知年立马拒绝,“凭什么?”
“就凭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还是你们班主任。”陶衍摸了把脑门一手的汗,“下午来趟办公室。”
“顺便把你的书带上。”
“操。”陆知年低头看了一眼书封:《修理工的日常生活之纯情人妻火辣辣。》
要命。
上午的课水过去了,下午的课还得继续,陆知年踩着铃声进教室,屁股刚挨着凳子,英语老师穿着小裙子,提着小蜜蜂直奔讲台:“同学们下午好,今天听写单词,默写作文,老规矩,抽同学上黑板。”
陆知年翻了半天没找着英语书,扭头就见陈述那小子挤眉弄眼朝他丢纸条。
比纸条先到的是老师的声音,“江澈,陆知年上黑板。”
“哦。”陆知年病殃殃跟在江澈身后,江澈今天穿的是运动服,拉链拉得老高,从他的角度看去,能估摸出被衣服遮住的腰很细,背很薄,他快走几步,呼吸间满是熟悉的清香。
“一左一右,自己写自己的。”英语老师发话。
江澈往左,陆知年往右。
“做好准备,Number one:赔偿,补偿,弥补。”
陆知年只记得前两个字母,后面的凑了几个顺眼的组成一个可能学过也可能没学过的词,反正他看着挺陌生的,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
“Number two:谈判,协商,磋商。”
陆知年盯着黑板完全没辙,在干瞪眼和瞎编中选择了听天由命。
“Number three:说服某人做某事。”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认识的,陆知年火速下笔:To be…going.
简单,小意思啦。
“写完后继续默写作文,给外国友人李华写封信介绍中国的传统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