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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吉来到府中也有一段日子了。
他不喜欢婢女的伺候,什么事情都喜欢亲自来,几天时间里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穿衣洗漱等东西。
自从他决定一同和张家子弟进学后,每日都起得挺早。
他觉得很奇怪,都说男女不同席,可张家似乎就是男女一同进学。
他们因为这个事情,在私下里议论了许久。
许多人都不满这个规定,但却不敢闹到明面上,学堂里被分成了两部分,居中划开,一半是女公子们,另一半则是男公子。
他们也同他说过,这是家主的命令。他知道,他们口中的家主是阿姊,他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他想,阿姊总有自己的道理。
他进入学堂时,学子们才纷纷到来。
先生上课的内容他不是很了解,云里雾里的内容,让李羡吉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但在他坐在角落里,先生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他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的,也从来不与他们说话,把自己默默埋在暗地里。
先生授完课后就匆匆离开了。
见着先生离开,屋里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你说这世子,又不是我们张家子弟,一同和我们坐在学堂里,又是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不过是家主嘴上一句高兴,便不由分说将人送了过来!你不看看这男女同堂!”
“可家主怎么做该是有她的道理的!”
“道理?不过是一介见识短浅的妇人,哪个氏家大族任用一介女子掌权的!”
“你难得不知道吗?陛下一早就为家主和世子赐下婚约,按理说怎是外人!”
“你难道忘了当初藩王叛乱,我们张氏损失多少儿郎!不然如今哪轮到现在的家主主事!”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音一字不落的流进李羡吉的耳朵里面,他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见他不啃声,众人还以为是哑巴,瞬间得意起来,“你瞧瞧,到这几日也不说一句话,莫不是个哑巴!”
“你说家主要是嫁给这样一个哑巴,我们张氏还在氏家面前抬得起头吗?”
众人围着他哄堂大笑起来。
李羡吉捏了捏拳头,咬牙开口道:“我不是哑巴!”死死盯着在场的人。
其间一些女公子瞧不得仗着年长欺负这样一个小人,于心不忍道:“你们难为一位小孩子,可有君子之风!”
“上一辈的恩怨关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事!”
许是他们言语太过,不少人看不惯,纷纷站起来为他说话。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对骂声萦绕在屋子中,不知道谁在其中推攘了李羡吉一把,场面就在此刻变得混乱起来,纷纷上了手,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风气。
李羡吉气不过,看准了人还击回去。
这大场面的动静把院中的管事都招来了。
不在一间学堂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探出头来往事故发始地瞧去。
管事过来拉了好一会儿,双方都没有停手的准备。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张拯在巡逻时,听到此处的动静,马大金刀的走了进来。
见这场混乱,厉声道:“作何?要造反吗!”
这一声厉呵比管事的好言相劝顶用多了。
瞬间跟安静的鹌鹑一样鸦雀无声。
管事的见到张拯过来,连忙道:“张统领!”
他从小习武,眼神什么的比管事的犀利,一瞧,见到人群中破了彩的李羡吉。
还不等管事的站出来管事,对着身后的人直接道:“将闹事的抓起来!等候家主发落!”
一旁围观的人见到张拯过来时,果断站到远处去了,只剩几个还在闹事的人站在中间。
张拯过来时正好将人团团围住,还省了不少功夫。
管事的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拯大嗓门直接喊道:“家主那边我会禀报清楚的!”
管事的还没松了一口气,又听见他说:“去请府上医师过来!”
正当他还在好奇请医师过来做什么。抬头间,就望见站在中间那道不同于旁人的身影,金色双瞳里还蓄满了怒意!额角上的血液快流满了半张脸!
管事只觉得呼吸一滞,整颗心瞬间落到谷底!
他们这是给他闯了什么大祸!
急忙喊了身边的小厮,“快!快去把医师喊来!”
小厮急忙朝外边跑去。
张拯扣押人后,没有急着走,双手环抱着站在一旁瞧起了李羡吉。
望着那瘦弱的身板,不经摇头:太弱了!眼神里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