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的罪名只怕不止纵火之名。
张元贞感觉自己身后一片寒凉,不觉冒起了冷汗。
问松在身后喊道:“家主!”
人都散了干净,张元贞在问松提醒后回过神来。
“先回去吧!回去再做打算!”张元贞吩咐道。
“那翰林院的事?”
“去告两天假,说我身子骨不适就是了。”
她在翰林中并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她是去是留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
问松按着她的吩咐递交了告假的牌子。
张元贞带着凝重的心情回到府中时,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百姓自觉的围在了大理寺中,高喊着“林学士无辜”。
中间之隔了不到两个时辰,她的马车被人流堵在半路上,动弹不得。
问松也有一些着急。
他的性子远不及问童的镇静,今天原还是问童陪她一同过来的,奈何他身子却在这段时间内受了流感,张元贞让其在家休息去了。
“家主,可要让人将百姓驱赶开来?”
张元贞瞧着这些百姓自发向着大理寺靠去,张元贞哀叹着:“不必了!”
等着人流散了差不多,她们的马车才可以行走。
回到府中时,吴伯正站在门外瞧着这番动静。
见到张元贞回来,惊叹不已。
“家主怎么此时回来了?”
张元贞来不及解释,急忙对吴伯说:“现在赶快递一封拜帖到林尚书府中,就说我张元贞求见!”
吴伯有些不解,张家同林尚书家素来没有什么渊源在身,如今这番怎要突然冒味拜访?
张元贞来不及解释,只说:“吴伯快按我说的做就是了,马上将拜帖送出去!”
吴伯立马应是。
红绸正无聊坐在院中。
见到张元贞那刻立马起身相迎。
“快替我更衣!”张元贞急忙吩咐。
见她着急的样子,红绸也来不及问因果关系了,只按她的吩咐走。
“张拯可在?”
一边更着衣,一边问着。
“在的。”
“让他人立马到厅中等待!”
红绸替她整理好衣物后,匆忙往外赶去将张拯叫到大厅。
张元贞又喊问松将马车备好,在府外等待着。
吴伯办好事情时,正过来向张元贞通禀。
“家主!拜帖已经送出去了!”
听到拜帖送出去后,张元贞松了口气,“在等一个时辰,我们便去拜见林尚书!”
张拯是被匆忙拉过来的,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张元贞的表情凝重,她不解释也没有问。
“黄学士进大理寺了!现在许多百姓都围到大理寺外,吴伯你派几个人去注意大理寺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立马回来禀报!”
“家主说的可是黄太傅?”
黄致远曾当过太傅教导宫内皇子公主的学业,因张家贬谪之由被罢免了太傅之职,改任翰林院学士,虽为翰林院学士,但是因为张家的牵连在翰林中没有多少实权,就只剩一身空架子。
如今他遭难,张元贞身为张家人不得不报当年他肯站出来为张家说话之恩。
再者,街上那么多百姓在,她就算不为张家,她也想替那么多百姓做主!
吴伯对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太傅时期,后来虽改任学士,可吴伯总是改不了口。
当年老家主在时,就同黄致远交往甚密,如今这遭说什么张家都该出面才是!
吴伯也在叹息着此事的变化,前些日子还是在讨论着纵火对象,如今这罪名算是安在黄致远的身上了。
吴伯也没在多问,立马下去,找了几个伶俐点的小厮到大理寺时刻观察着动静。
张元贞没有多少心思闲坐着,只过了半个多时辰就打算起身前去了。
红袖知她此刻着急,可氏家之间的拜访礼节不能少,最快也得等了一个时辰再行前往。
“家主!”她知红袖这是在告诫她,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她平生也是头次入官场,难免有不足的地方,她此刻倒是觉得将自己毕生所学的东西运用到各种混乱的场面上才最是为难。
学到的那么些计谋、理论到此时也找不到解局的办法。
她想着林尚书是朝中为数不多的中立派,行事公允,这事望他出面的可行度难免高些!这才在混乱中递了拜帖过去!
最是遵守礼法的她此刻反倒觉得这些氏家礼法过于繁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