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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严厉的面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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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九点四十五分,林序南站在《艺术前沿》杂志社大楼前,手心渗出的汗水几乎要把季敬禹的名片浸透。他仰头望着这座玻璃幕墙构成的现代建筑,阳光在几何线条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就像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耀眼而难以直视。

林序南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空气中混合着汽车尾气和路边早餐摊的香气。他下意识摸了摸衬衫口袋里那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名片,指尖触到烫金字体微微凸起的质感。“别迟到”,名片背面的字迹仿佛在嘲笑他。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父亲送的老式精工表——表盘边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去年在山区拍摄时不慎磕碰留下的。还有十五分钟。

他昨晚几乎没睡,花了整夜时间重新整理作品集。记忆中,出租屋的木地板上铺满了照片,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他跪在地上调整照片顺序时,膝盖被地板硌得生疼,却执拗地不肯起身,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电梯里,林序南对着金属门整理头发。镜面映出一个清瘦的年轻人,黑色短发因为紧张而显得更加支棱,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注意到自己下巴上冒出一颗痘痘——每次压力大时就会这样。他深吸一口气,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特意为今天喷的室友的香水,现在却觉得太过刻意,像是试图掩盖什么。

“十楼,艺术编辑部。”机械女声宣布道,电梯门无声滑开时带起一阵微风。

林序南迈出电梯,迎面是一面由各期杂志封面拼接而成的艺术墙。他的目光立刻被正中央那期吸引——极简的黑色封面上只有一行烫银小字:“艺术在商业时代的呼吸空间”。那是季敬禹担任主编后改版的首期,他记得封面上那个烫银字体在灯光下会反射出怎样的光芒,因为那期杂志至今仍放在他床头的书架上。

前台小姐抬头扫了他一眼,鲜红的指甲在键盘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哒哒声。“面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是的,我约了季主编十点...”林序南的声音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变小。他注意到前台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实习生走那边走廊到底,会议室等叫号。”她打断他,低头继续涂指甲油,刺鼻的香水味道飘过来。

林序南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季敬禹亲自邀请的事。他顺着指示走向长廊,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经过开放式办公区时,几个编辑模样的年轻人正围着一组照片争论不休。其中一个人用戴着橡胶指套的手指捏着一张照片边缘,像对待某种珍贵文物。

“这张构图太学院派了,读者会直接翻页。”

“但季老大说过,艺术性不能为流量完全妥协。”

“那是在不触怒广告主的前提下...”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应聘者,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一个女生正用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她那本皮质封面的作品集,指甲上涂着低调的裸色指甲油。林序南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从背包里取出自己手工装订的文件夹——牛皮纸封面,用麻绳穿孔固定,内页是他用宿舍打印机辛苦输出的照片,有几张边缘还有墨粉晕染的痕迹。

“下一个,林...序南?”半小时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助理探头进来,念名字时明显卡了一下,眼睛扫视着房间。

林序南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茶几,发出巨响。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他红着脸跟随助理穿过办公区,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经过茶水间时,他闻到了咖啡和微波炉加热食物的混合气味,还有打印机油墨的味道——这是杂志社特有的气息,让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归属感。

“在这里等,季主编马上到。”助理将他带进一间独立办公室,关上了门。林序南听见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这间办公室不大,但采光极好。一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另一面墙全是书架,塞满艺术画册和专业书籍,书脊上的烫金标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林序南的目光被办公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一台老式徕卡M3相机,保养得极好,黄铜边缘已经有些氧化,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

门突然开了。

“喜欢它?”季敬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1954年款,我的第一台相机。”

林序南转身,差点撞上已经走到近前的季敬禹。对方今天穿着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展览馆里随性的样子判若两人。林序南注意到他西装翻领上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相机形状的胸针,在阳光下闪烁。

“我...我只是...”林序南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季敬禹的领带是深蓝色的,上面有几乎看不见的暗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季敬禹绕过他,拿起那台徕卡,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真正的机械美学,”他说,手指抚过相机顶部的速度盘,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现在数码相机再先进,也复制不出这种手感。”他忽然将相机递向林序南,“试试?”

林序南受宠若惊地接过,沉甸甸的金属机身冰凉而踏实。他下意识地举到眼前,透过取景框看向窗外——季敬禹正好站在取景框中央,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林序南的手指轻轻搭在快门上,能感受到机械结构的微妙阻力。

“构图直觉不错。”季敬禹评论道,伸手收回相机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林序南的手腕,留下一丝微妙的触电感,“不过我们不是来聊这个的。作品集带了吗?”

林序南急忙递上他的牛皮纸文件夹。季敬禹接过后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开始翻阅。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林序南的作品上投下一片阴影。林序南注意到季敬禹的办公桌一角放着一个小相框,但角度让他看不清照片内容。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翻页的沙沙声。林序南盯着自己的鞋尖,发现左鞋带有些松开,但他不敢弯腰去系。季敬禹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一个结。

“就这些?”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林序南的胃沉了下去。“是的,大部分是学校作业和…”

"这张,"季敬禹抽出一张地铁站的黑白照片,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面中央,“为什么选择俯拍?乘客的头顶有什么值得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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