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索尔已经结束了他的第一千二百次尝试，把妙尔尼尔从地里拔出来是不可能了。

简-福斯特正在一旁安慰他。

“让我猜猜，从你们这两张灰白的脸色来看，又失败了？”

这是皮特罗的声音。

索尔望去，只见皮特罗大大咧咧地走进研究基地来，抬手就把防风护镜掀到头顶上去，另一只手里端着午餐盘子，盘子里盛着煎鸡蛋、烤面包、咖啡。

“你们最好别在我面前恩爱，要不会让我嫉妒到失去理智的。”

皮特罗把他的午餐盘子晃来晃去，然后四处寻找莉莉安的踪影，心不在焉地瞅着索尔。

自索尔留在这里以来，他倒是和这位天体物理学家感情升温得很快，他这么说纯粹是戳穿他们之间的暧昧。

他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应该去换换衣服了吧？”他用询问的口气说，一边用吸管吸着咖啡，一边继续给莉莉安发送简讯。

他特意等到了中午才来见她的，就为了能有个机会共进午餐，结果逛遍了整个基地都不见人。

“我对这里的服饰仍有些不习惯，不过每天都有清洗更换。”

“你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未知，我想。阿尔说让我寻找重新获取妙尔尼尔认可的机会。”

“就应该这样出去找找。”皮特罗把吸管撇到一边去，直接喝着咖啡，“也许，如果你今天遇到什么麻烦，下午说不准就能举起来。”

他的心思早已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莉莉安呢？”他重复了一遍。

“斯坦科，”索尔很理解他的话意，直截了当地重复了一下，“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会动的小方块里的那个人类，好像叫斯坦科，斯达克，斯坦……反正就是那个人那里。”

皮特罗记得，斯塔克关闭军火管理之后股票曾一落千丈，是后来坦白钢铁侠的身份之后才重新恢复生机。

不过之后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国会一直在逼迫他交出钢铁侠的核心技术，那个讨厌鬼自然是不同意（皮特罗认为这是他难得做出的正确选择），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说起讨厌鬼，皮特罗倒是觉得那家伙最近好像脸色越来越差了，难道声色犬马的生活终于透支了他的身体？——不过，皮特罗原本并不在意，现在变成了莉莉安的事情。他为此深感不快。

“好，我去看看。”皮特罗说。

“我们今天打算去吃汉堡，”索尔说道，“五点钟在中心广场见面，也许你们在晚餐前能够回来，别迟到。”

“我们将尽力赶到。不过，我不能保证莉莉安会来。”

索尔没有反问。他点点头，看着皮特罗离开这里。

简-福斯特看着瞬间消失的青年，闭上了眼睛。

“那家伙的超能力是瞬间移动？”

索尔本应该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的，可是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莉莉安不愿意多见面，更不会抽出时间去听他的有关歉意的懊悔。

最后干脆就给克林特打电话，以斯塔克有事务为理由拒绝继续破解雷神之锤上的咒语。

到底，索尔毕竟是罪魁祸首。

“他只是速度很快。”这样，索尔仍感到不满意。

他慢慢地收拾起皮特罗留下的杯子和碟子，这令简十分诧异。

她感到，她比她起初所想象的更加好奇着去了解他。

-

星期二，天气冷得刺骨。

下午两点，皮特罗顶着严寒到斯塔克大厦拜访，当门口的保安与他寒暄，他们的态度让他纳闷，究竟讨厌鬼之前是怎么宣传他的：这件事几乎已经变得完全不可信了——他开始认真质疑自己是不是小肚鸡肠了。

“斯塔克小姐让我转告你她在顶部第二层。”前台告诉他。

“那家伙在吗？”

“哪位？噢，斯塔克先生也在——他们正在举办派对，也许……是派对。”

前台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她的表情看起来饶富有趣。

他在心中默默地诅咒自己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得如此小气，他早该知道以那家伙的奸诈，肯定故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大度，这样就会更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而他的推测其实也与真实不符——以托尼的骄傲，是不屑于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胜利所打动的。

对于从来就不操心别人的托尼来说，他根本不需要那些引诱的小伎俩，这是皮特罗这种稚嫩的男孩才用得上的。

当他想要什么，这个圈套本身就已经足够了，那么托尼-斯塔克会在乎他这样的小人物吗——这终究是皮特罗致命的刺点，他的人生都被斯塔克工业制造的武器毁了，永远只为了生存而存在。

皮特罗找到人群中的莉莉安。

“我急着想见你，”他坦白地说，“我想跟你说话——我的意思是那种深入的交谈，在某个可以让我们俩独处的地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