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和皮特罗走进派对场地，吊灯亮光的照射几乎使他们睁不开眼睛。

“这地方乱糟糟的。”皮特罗说。

“嗯，最近托尼经常组织此类派对。”莉莉安带着不明意味的口气说。

皮特罗想，他很熟悉这情绪。他也注意到了，他俩在佩珀-波兹女士提醒钯元素中毒的后果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钯元素中毒的后果了。

他看见詹姆斯-罗德上校小心地从酒醉男女中走过，来到台上。

现在。皮特罗可以看见上校的全貌了。他并不惊讶自己看到那套海军陆战队作战服。

罗德上校宣布派对结束，佩珀女士也走进了皮特罗的视线。她站在莉莉安身边，说着什么。

“你还回去研究咒语吗？”皮特罗问。

“你试过和钢铁侠打架吗，皮特罗？”莉莉安反问道。“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我也一样。”

“回学校，还是留在这里？”

“这里还有很多收尾。”

皮特罗耸耸肩走开了。

他开始踢地板上的那些垃圾。皮特罗非常担心托尼会钯元素严重/中/毒/致/死/。

要是他真的恨这个可恶的资本家、讨厌的自大狂，听到这消息就真的该笑出声了。

他紧紧皱着眉，现在他什么也想不到了。

他听着未停止的舞池音乐，等待着。

莉莉安的鞋底还在地面上摩擦，声音由近到远，接着又越来越近。她已近在咫尺。

“你在担心他吗？”莉莉安说道。“真令人惊讶。”

“才没有，”皮特罗说，慢腾腾地抬起头凑到莉莉安跟前。“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聪明却不研究没有副作用的反应炉。那家伙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才对。”

“别操心这个，你只管干你该干的，彼特。”

皮特罗咕哝了一声。“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真抱歉，没有。”她说。“我什么也没有想。肯定会有新元素代替的。听着，我们回房间去吧。还记得我说过我能看感受到一个人的未来吗？”

“你看到他没死？”

“差不多，我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他头顶盘旋。至少目前来看，他在近几年不会有死亡事件发生。你还担心他吗？”

“我都说了没有。请你结束这个话题吧，我们走吧。”皮特罗说。

莉莉安轻笑了一下，然后并肩。

“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皮特罗问。

莉莉安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听到舞池音乐停止，听到派对男女们的脚步声远去。

“彼特——”她看着他的双眼，“我不能看见你的未来，也许因为你的未来与我交叠。我同样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发展。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走廊的灯光亮了起来，舞池那儿五彩斑斓的灯光秀结束，一连串急促的嘟嘟声从电梯里发出。当断断续续的嘟嘟声停止时，他们的呼吸声仍在轻缓地响着。

“好了，这对你来说，好像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我向你坦承，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们的未来密不可分。”

皮特罗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血直往脸上涌。他下意识地去扶莉莉安的肩膀，但马上缩回来，松开颈上纽扣。

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被吹乱的发丝，她的双颊红润，双眼晶莹闪烁——她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柔软过，那么令他极端地渴望，想要得到她。

等他回过神来，皮特罗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顶部第二层的回廊，卑屈地跟在莉莉安的身后。

他坐在沙发，等待她去脱下毛皮外套。

事情完全朝错误的方向发展——在皮特罗眼中看来，自己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不剩；从这一次预料之外却意味深长的会面，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打败了。

然而，在莉莉安整装的这段空挡，皮特罗努力自圆其说，想要让自己得到某种心理的满足。

至少，他已经做到最想做的事。

他本来就想来找莉莉安交心，而现在他也交心完了。

然而，如果硬是要追问她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那么他必得再经历一次之前的冷落。

莉莉安现在对他的想法一目了然，她的态度已经明显到皮特罗一看到她，便不由自主地不断诉说着爱意。

“洛基是什么人，莉莉安？”

“和索尔是兄弟，我的朋友。”

“这个家伙是个怪神。”

“他的确跟别的阿斯加德人不一样，跟你不一样。”她说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微笑。

皮特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