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她的回答顿时让他不安起来,他觉得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是只是坐着聊天。”他说。
“噢,好啊,可是不要今天——托尼把公司交给波兹小姐后打算参加赛车比赛,波兹小姐不同意。”
外面既冷又湿,所有郁积在冬季心中的不甘,都化为绝望而冰冻的寒风,无情的去到斯塔克大厦肆虐,直吹托尼内心。
在这种情况下,要保留理智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身体的不舒适让他无法专心,所以托尼决定将公司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四处张望,看见佩珀-波兹站在前方四十尺外一动也不动,她的脸有一半藏在毛衣竖起的立领,表情非怒非笑——他无法判断是哪一种,于是他丢开手里的酒瓶开始往她走去。
“别让我打烂你的酒柜。”她说。
“别这么生气,”他不解地回答,“我的决定让你太过惊喜了吗?”
“我觉得你疯了,”她声称,“把公司丢给我,自己去痛快?”
“真的很抱歉。”
“听到你的道歉,这真的很有趣。”
他们肩并肩朝莉莉安走去。
“当女人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们通常不会跟钱过不去。”
“太有意思了。”
“今天天气太冷,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托尼刻意轻快地带过,以掩饰他的心虚。
佩珀没有响应,以至于托尼开始怀疑是否他说下一句,佩珀就会向他递交辞呈。
她一言不发地往莉莉安走去,直到皮特罗也出现时,才回头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话:
“你最好马上结束这场疯狂的派对。”
托尼迟疑了一秒钟。
“也许我下次直接拔掉电源比较好。”
“就照你说的做吧。”他的话轻到有如在说悄悄话。
莉莉安正热情地同皮特罗打招呼,陷于极度的温情之中,突然看见某位先生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他嘟嘟囔囔,语无伦次,时而还同身旁的波兹小姐低语几句。然后,他便停止嘟囔,手舞足蹈起来。
他喝醉了,两腿发软,在走廊上晃来晃去的。
最后,便在他们跟前差点瘫坐下来,手托着脑袋晃悠了一阵,似乎有些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块地方远离音乐,几乎空寂无人。
一股温热地风从头顶的空调吹拂着,他们就这样三双眼睛互相对视着,而且,他们现在的氛围也许比托尼清醒时还要和谐。
“喝得真多啊。”皮特罗心中暗想,“这家伙肯定会睡得很好,连梦都不做。他的贴心助手波兹女士此时此刻正在与谁拨打电话,交谈工作内容。而他,西装革履,双颊红晕,两手摇晃不停,是个及时享乐声色犬马的混蛋。”
然而,皮特罗不知道,待托尼醒来时,等待着他的是那无尽的啃噬人的忧愁和数不清的要人命的焦虑。
凭着在斯塔克集团多年来形成的清晰的表达能力,佩珀向莉莉安概括了方舟反应炉的主要内容,如同他们在走廊上的踱步,几乎像是参加某种会议,相互之间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
“二代方舟反应炉,每秒三十亿焦耳的能量输出,可以为托尼提供一个紧凑而强大的电源来源,”佩珀用一种平板的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描述着,就像在一间会议室里演讲的工作者。“电磁铁吸住体内的弹片不往心脏隔膜前进,但是……其中的钯元素会导致他中毒。”
“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莉莉安的表情严肃起来,说道,“但是我还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不把弹片取出来?”
“你会明白的,从心脏那里取出弹壳碎片并不容易,就像我从你那了不起的故事里把神话弄明白了一样,这也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佩柏说。
莉莉安知道托尼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眼前的女士,自然明白佩柏女士是托尼最信任的人之一。
佩珀又说:“我的工作是保证斯塔克集团正常运转,特别是使股票波动保持平稳。哦,是的,如果不是薪资足够吸引人,我此时应该已经辞职了。无论如何,我这么说肯定是不希望我的老板提前进入坟墓。”
皮特罗和莉莉安对视一眼,显然对佩珀这番口不对心感到不信任。
“没有新的元素代替钯元素吗?”皮特罗天真地问。
“这要看项目的研究进度了。就像游泳、骑自行车。一旦你掌握了窍门,它使你很轻松。但要提醒你,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特殊的元素,钯元素。我尽量把我所知道的关于钯元素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就像寻找新事物,或者就像研究出新发明。”
佩珀走近托尼,他胸口的反应炉正发着光,她一面对着托尼,一面向莉莉安两人讲解着。
她告诉他们,这种反应炉是托尼正在使用的二代反应炉。
皮特罗站在那里,越过莉莉安的肩膀仔细看着佩珀对托尼的外套做些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