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信没没明确答应赵依然,就是拂了她面子,这位大小姐脾气大,转过头马上告状到华叔那去了。
当晚,华叔就给他来了电话。
他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华叔,有什么吩咐?”
华叔倒是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你和依然迟早要成婚,理应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迟早要成婚?成哪门子婚?
他冷笑,从头到尾,可是没有征求过他这位当事人的意见。
裴信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我尽量调整时间。”
“很多事,孰轻孰重,你要明白。”华叔敲打着他。
“我知道。”
华叔叮嘱他说,“当初让你去陵川,本来也只是想让你探探西部市场的风,关于恒远集团,你要速战速决。”
“杜宇森狡猾,不那么好对付。”
华叔却不听他解释,“依然的意思,你还是尽早回到港城。”
那晚他心情十分不好,要是换做以前,赵依然要上赶着嫁他,他娶了就娶了,放家里当个花瓶,好吃好喝供着,不影响他任何事,将来若他和赵家华叔决裂,踢了就是。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今晚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压抑,格外强烈。
脑海中忽然出现程之声的音容笑貌。
像是一片隐秘的柔软。
王乙年看出来,也安慰了两句,“老爷子毕竟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们在陵川成功了,或许会开始有转机。”
“哪有那么容易?”裴信看了眼王乙年,扯了下唇角,“只要赵家没倒,华叔永远可以稳坐钓鱼台。”
作为下属,作为生死之交,王乙年知道自己老板,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这么些年来,因为青萝园那位,他不得不如履薄冰,受制于人。
裴信回到酒店时,程之声窝在沙发里看剧。
他瞧着程之声脸色有些发白,小小的身影窝在那,可怜巴巴的,他走过去,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问了句,“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晚上吃什么了?”
三连问,程之声只回答了后面一句,“苹果。”
“就一个苹果?”
程之声点点头。
“怎么不吃饭?”
程之声咧嘴笑了下,“减肥。”
裴信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程之声,比起西山那次,都清瘦了好大一圈儿,眉骨,轮廓,线条越来越清晰。
“好好的减什么肥?”裴信问她。
这位大爷大概是忘了,当初是怎么嘲笑她胖的。
程之声撇撇嘴,“瘦点儿好看。”
裴信觉得这句话有点儿似曾相识,那会儿他嘴欠,其实也没真觉得程之声胖,只是调侃她罢了,没想到这姑娘还真上心了。
他瞧见桌上的药瓶,想到之前程之声给他打电话,他问道,“又胃疼了?”
程之声乖巧极了:“已经吃过药了。”
回想起来,他们住在一起之后,裴信其实是很少关注她吃饭健不健康的问题,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忙,偶尔闲下来之后,多半也是程之声在照顾着他。
想到这里,裴信起身,“我带电话让人送点儿清淡的食物来。”
“那你陪我一起吃?”程之声今晚格外粘人。
裴信本来就没吃饭,他问,“想吃点儿什么?”
程之声还认真想了想,“海鲜粥。”
裴信难得细心起来,“海鲜性寒,换一个。”
程之声,“那就蔬菜瘦肉粥吧。”
裴信打了个电话订餐,工作人员很快送来。
于是两人在酒店套房里,安安静静地吃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粥。
裴信拿着勺子搅拌着粥,抬眼问她,“最近车练得怎么样?”
程之声老实回答,“科三比科二简单,等我考过,带你兜风啊。”她还有点儿得意。
裴信问她,“喜欢什么车?到时候我带你去买。”
程之声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吃了口粥,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妈早就说给我买了。”
“跟我还客气?”裴信笑。
程之声说,“不是客气,我真不用,我要那么多车干什么?”
裴信:“那行,你驾照下来,我带你上路练练手。以后要是有喜欢的,跟我说,哥给你买。”
程之声顺口问了句,“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大方?”
裴信摸了摸程之声的头,“只对你这么大方。”
程之声想起之前在港城,他口袋里调出来的那一枚祖母绿胸针,目光暗了暗。
裴信没察觉,跟她说,“我月底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出差吗?”程之声问。
裴信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那我等你回来。”她还喜滋滋说着,“别看我现在车练得磕磕绊绊,也许下个月,我驾照就下来了。”
程之声半夜胃又开始微微发疼,她见裴信睡得正香,就没打扰她。
其实也没有特别痛,就是断断续续,隐隐作痛,一会儿睡衣来袭,掩盖了痛感,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