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讲完全过程:“事情就是这样,道长一定要救我啊,下次我不敢了。再昧良心,天打雷劈。”
听男人描述,严桐文根据关键词想:“怕唾沫、会变羊的实诚不欺之鬼……是行路鬼,且描述详细,不假。”
而严桐文情绪复杂,因为她最憎恨妖鬼,又最在意人命,加上没有闹出祸事,不知怎教训此人,道:“这次就放过你,把你的聪明用到正道上。我不光管鬼,还能对付心术不正之人。”
“我就这次糊涂,见钱眼开,从来没害过人。”
“你态度诚恳,见来还有良知。不义之财,你可有打算处理?”
“我、我明白。”
晚上梁岁稔有兴致,想去看看羊,一去就发现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慌张到柜台询问掌柜店小二:“你们可有看到谁牵我羊逃了,我羊不见了。”
掌柜感到不可置信:“就你一个领羊的,又那么大只,不太可能注意不到,会不会是姑娘你没栓紧,躲哪角落去了?”
“找过了没有。”
这时候白天卖给自己羊的男人进来,把钱还给自己,又说:“实在不好意这位女侠,那只羊我想起来好像有病,就把羊牵走了。”
“不是你……”
不等梁岁稔说话,男人慌张急离。
掌柜也一头雾水:“这,他何事带走的羊,没道理呀,常有流客,怎避过众视线的?”
梁岁稔想得头痛欲裂:“太晚了我要去休息了。”
“哎慢走。”
梁岁稔一进屋,感觉屋内有奇怪气氛,但又说不上:“小偷?”
梁岁稔猛然想到外形独特的魔剑,紧张兮兮地掀开被窝,为确定又打开布,看到剑还在便安下心,抱着剑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偷了。别害怕小留,这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严桐文在窗缝偷瞄到魔剑,与通缉图一致,心想:“她对着剑说话,看来凤黯是变成剑了。好机会。”
确定这条信息,严桐文掀窗而入,梁岁稔急忙把剑塞进被里,看清是严桐文,按耐住惶恐不安的心,坐到剑上,故作镇定道:“现在的贼这般光明正大,当我面抢东西?”
严桐文伸出一手,直截了当:“不想死就把剑交出来。”
直接向自己要剑,对面还是个大宗主,骗是骗不动,也不再装傻充愣,起身道:“我听过你,我非常尊敬你。同样的,她也是一样富有正义感。替天行道后,生怕自己残害无辜,独处深林。我是她的执念,我可以看住她。魔的确不是好道能修,这不正想办法祛魔吗。”
“胡闹,人间岂容你们胡来。一个是入魔,一个只是普通的小家村姑,哪有办法解决。除魔该交给专业人士,你既清楚我,那还不赶紧交出。”
梁岁稔还想一争,道:“要不这样,各退一步,我们一块出发,一起帮她转回人道。”
严桐文轻笑道:“愚昧可笑,若能,历代来我们何必这般大动干戈防魔。”
说不动梁岁稔,严桐文打算一掌打晕她。梁岁稔对付不来习武之人,更何况还是赫赫有名的宗主,惊慌失措下大叫:“啊!”
突然魔剑从被里飞出刺向严桐文,严桐文及时躲开,从袖口、腰间双持长短匕刀,硬接魔剑。
梁岁稔从惊恐中逐渐清醒,想到微生留还受着伤,把住剑柄拿回胸前,对着严桐文道:“她的实力宗主不可小觑,不可造成两败俱伤,我们好好谈谈成不?”
“这么护着她,她可是受伤才化作剑?”
“才不是呢。知道你们四处通缉抓人,以防被发现,特意变成剑。”
“给你机会你不领,纵魔乃大罪,我完全能当场杀了你。”
“人还杀人,因为是恶需除,可她没有害人,你干嘛赶尽杀绝。”
“强词夺理。最后警告,再不给我要不客气了。”
魔剑强行挣脱开梁岁稔的手攻击严桐文,梁岁稔不愿两人矛盾越大,拦在严桐文面前。
胸膛的血液流在严桐文面前,严桐文的思绪再次拉到十八年前,当年的村大姐死在小时候的自己面前。
梁岁稔用尽全部力气,从背后拔出剑抱在怀中,颤颤巍巍对剑嘀咕:“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严桐文把对村大姐的感情带入到梁岁稔身上,把昏迷的梁岁稔扶到床躺下。
突然魔剑又起,严桐文未能完全反应,勉强避开要害,但伤到腹部,不可恋战,只好跳窗逃离。
魔剑躺回梁岁稔胸上渡气,严桐文回头见到,放心把人留给凤黯,在离开前又往梁岁稔身上抛去金丝。
接触到血,微生留吸取养分,有力量化回人形。
许久没有触碰梁岁稔,微生留躺在梁岁稔身边,全身触碰梁岁稔的全部身体,最后一只手停留在梁岁稔的左肩,一把扯断金丝,一双赤眼痛苦注视:“笨蛋,谁像你这样随意丢命。虽然愈合了伤口,可是你没练过气,运不出阴魔气。偏偏知道你的又是昆峰宗主,消息很快会传遍,还能去哪呢?”
微生留顿然想到,最近的神邸为赤水之北的章尾山:“司掌昼夜的章尾山山神——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