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
“唐律脸太红了,红得不正常,而且我敲门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凌总才出声让进。”
“哇,你死定了。”
“怪不得刚才凌总冷着一张脸,烦呐。”
“所以说她们传的唐律今天穿的很漂亮是不是真的?”
“yes,千真万确。”
今天极其幸运,并没有墨菲定律的发生。下午六点,橙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整个天幕像是一张扎染的渐变画。
唐寓千准时将中英两版合作协议传到了凌宴的邮箱里,附带他还拟写了相应的《反不正当竞争法》和《行政处罚法》等经济市场上的法律条例,毕竟他们是中外合作,Joseph那边是外企,他们现在的分配方式就不能算是按劳分配,而是要归于劳动要素分配。这上面需要注意的事情会很多很多。
凌宴看到邮箱里那没有一处错误的报告,他心里没有一丝轻松感,反而,他心里像是有一块泡水的水晶球,它在水中越泡越大,大到让凌宴觉得心堵,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凌宴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唐寓千,感到五味杂陈。
他承认,他开始在意唐寓千了。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不再是刚开始的主观上的两类人。
凌宴直接关了电脑,起身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唐寓千,“回家。”
唐寓千抬眸,“不是要去……”
“我打过招呼了,医生在家里。”
闻言,唐寓千没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
一切就绪,唐寓千拿上东西起身,可能真的是因为发烧太过于难受,他没站稳,腿一软就向前倒去。
他本能地空出一只手伸去扶旁边的桌子准备稳住重心,谁知凌宴的反应更迅速,他伸手托住唐寓千的手就将其拉进自己怀里。
也就这样,唐寓千同凌宴撞了个满怀。
唐寓千懵了一瞬,而后待他回神,他第一时间是确定他拿的东西没有撞到凌宴。
“不好意……”
唐寓千这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宴的一个动作打断。
凌宴将手背贴在了唐寓千额头上,说来也神奇,唐寓千发着高烧,鼻子却是通气的。也就这样,他再次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这个味道很宁静,很温柔,仿佛萦绕在唐寓千身边时倾尽所有,以至于最终能化为一束光影,直入他的心头。
凌宴收回手后,关于发烧的事情他一句话也没说。
之后除了那两本法学书唐寓千坚持自己拿之外,其他东西都在凌宴手上。
两人一同出公司,凌宴一直放缓脚步等唐寓千,他眉心紧锁,时刻注意这身边的人。
凌宴生怕唐寓千摔了。
此时,两人刚出公司大门。
“寓千!”
白屿澈一路小跑过来,看样子在楼下等挺久了。
凌宴挑起半边眉,但这个动作丝毫没有玩味,反而是有一种质疑与戏谑。从第一次见这个人,凌宴就看得出他对唐寓千的心思。
白屿澈看了一眼凌宴,弯起眼,简单打了个招呼。
凌宴也没把场面弄得太难看,还是颔首示意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唐寓千出声询问。如果没工作,他们可以三四点就下班了,毕竟是私人律所,没有特别严格的下班时间界定。
“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白屿澈看着唐寓千解释道。
“走吧,昨晚都没给你准备好吃的,今晚想吃什么?”
闻言,凌宴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感情唐寓千穿的是这小子的衣服。
唐寓千微微转眸看了眼凌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无论是气氛还是什么各方面的因素。
闻言,唐寓千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在写文件,没看手机,还麻烦你在这下面等了这么久。”
“这有什么,”白屿澈丝毫不介意,“走吧。”
“唐律,”凌宴见唐寓千闻声回眸,他得逞地稍纵即逝抬了下嘴角。凌宴凑到唐寓千耳边轻声道,“你心疼他了,你也心疼心疼我啊,私人医生很贵的。”
凌宴的言外之意便是想让唐寓千赶紧跟他走。私人医生才几个钱,而且那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人医生。
凌宴明显感受到唐寓千身子一僵,他轻笑一下,温热的鼻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喷洒在唐寓千的耳廓。
凌宴直起身,只是看着白屿澈,没说任何话。
唐寓千嗯了老半天,他在组织语言。凌宴刚才的笑声在他耳畔不断回荡,一直扰乱着他的思绪。明明是在发烧,可是唐寓千现在能感受到耳廓传来的灼热感。
“不好意思啊,”唐寓千看着白屿澈,“我和凌总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今天怕是不能去你那儿了,还害你白跑一趟。”
“还要加班?回去不也是……”
凌宴不再继续等,他开口,“再不走,儿子要饿死了。”
唐寓千听得出凌宴有些不耐烦了,毕竟对于他这个知情人来说,他被饿死了猫都不可能被饿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他让凌宴提那么重的东西已经是够吹一辈子了,结果现在还在让凌宴一旁站着等他这么久,属实不应该。
唐寓千对白屿澈道:“这个方案挺急的,明天就得正式签字,我下次请你吃饭,我们先走了。”
白屿澈意外不明地看了一眼凌宴,但他还是应了下来,他看着唐寓千,“行啦,知道你是个工作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