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没有全都拔出来。
留了几株等它结籽明年继续生长。
周围的野草都被清理干净,但是等到下了霜这里还要用干草蒙上,尽量为种子的来年发芽提供一个合适的条件。
红薯也一样,我隐约记得红薯本身就是种子,是要插秧种植。但是它能够年复一年生长出这么大一片,肯定有它自己的生存方法。
如果能够活到明年秋天,总要给那时的自己留些食物。
等克里特背着背篓回来,我把红薯和胡萝卜都装到了麻袋里,坐在田垄上啃着苹果朝他摆手,旁边是七八块焖熟的红薯当做晚饭。
那个背篓有半人高,装满玉米我背起来晃晃悠悠有些吃力。可是和高大的克里特相比,就像成年人背了儿童款背包,轻松得略显违和。
背篓里除了玉米,还有只已经死去的野鸡。
克里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抓鸡时力气太大,不小心捂死了。
死掉的也一样吃,唯一不同是血液都凝固在血管里,少了放血的过程。
拔毛也相对麻烦一些。
但有肉吃总归是值得开心的。
明天拔毛处理一下,再用盐腌起来风干,差不多可以储存两三个月。
对于克里特不借助任何工具能够抓到野鸡我还是很震惊的。
家里还有两根弹性不错的兔筋,想着做成弹弓。由于最近太忙,仅有的闲暇时间又用来教给克里特如何做梯子了。
屋子在夏天时有点漏雨,只能用上锅碗瓢盆接水。原有的木制梯子经过日晒雨淋早就糟的不成样子,让他又砍了两棵白杨树绑成梯子。
我不知道屋顶什么情况,只是这几年雪都及膝盖深,如果有裂缝,能补就尽早补上,不然冬天冷风灌进来挨冻了。
克里特坐在旁边剥去黑扑扑的红薯皮露出焖烤地金黄的躺着蜜脂的红薯肉递给我。
我咬了口,不够甜。
不知道是苹果的甜脆遮盖了红薯的甜味还是红薯本身水分太大。
听外婆说,红薯要存放一段时间散去水分才会变甜,大概是淀粉不够?
“你说山那边有池塘?”
我指了指远处只剩一个青灰色剪影的山丘。
“有水,不知道是不是池塘。”
克里特也拿了个红薯,深深吸了口气捏了捏耳垂,明显被烫到了。
外面放着烤好的,非要拿窑膛里的。
“是活水吗?”我去过最远的也就是半山腰了,除了上次见到泥鳅的那个死水坑,再没见到有其他水源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走了多远,能够发现池塘。想来也不会太远,就算克里特脚程再快,可在夜里总会赶回来。
他摇摇头::“有声音,应该是活水。”
“那改天去看看。”把手头零零碎碎的尽快整理出来,去山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货,回来也差不多该摘苹果了。
回到家,在院子里生了火照明,上面架了锅煮水。
克里特等水烧开,自告奋勇学着我前几次的样子把野鸡放进沸水里准备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