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这么尝试他想了很久。
我没空在一旁指挥他——只要能处理干净,过程怎样不所谓。
胡萝卜和红薯倒进大木盆里,用井水冲洗了四遍才冲洗干净。
井水冰凉,尤其是在夜里更加刺骨。手指泡进去,很快指骨都泛着微红了。
我打了桶水,清洗从其他荒宅里翻找出用来腌菜的广口大肚坛子。
半米高的黑色坛子用来腌制胡萝卜正合适。
舀了半碗粗盐进去,加上已经煮开冷却到室温的白水不停搅拌。我担心盐放的少了,腌出来的胡萝卜不仅没有味道还会变质,加盐直到水里有白色的结晶析出才罢休。
胡萝卜去掉泥土洗干净切成小手指粗细,放到搪瓷盆里撒上盐,等两个钟头把渗出的水分倒掉然后装入坛子里,最后还抓了把晒干的花椒加进去,搅拌均匀后挪到屋檐下阴凉的地方放置就可以了。
盐分足够,不用担心会坏掉。
可惜没有黄瓜,腌的脆脆的小黄瓜吃起来才是真的爽口。
明年春天就可以种黄瓜了。
红薯擦干,切成一寸厚薄。
克里特忽然吸了口气冷,放下手里的拔去毛的野鸡和剪刀,甩了甩左手。
“怎么了?”我转头问他。
“没事没事。”他连忙解释道。
他那表情明明就是有事。
“伤手了?我看看。”
克里特拗不过,不情愿的伸出左手,借着火光,食指的指腹被豁开道口子,血珠子顺着伤口嘀嗒嘀嗒的向外涌。
“先按住。”
我起身去房间里找布包扎,突然想起来还有上次找到的高度白酒,正好可以用来消毒。那把剪刀经常使用,也不知道伤口深浅,应该不会感染破伤风。
我最初用镰刀的时候,也经常割伤手。
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人帮忙包扎,都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处理伤口。
那时候丧尸对于血腥味还格外敏感,受了伤一定要及时治疗,不然会引来大批丧尸围击。更重要的是没有药物,所有病痛都要硬生生扛过来,没有哪个队伍会带着麻烦前行,所以大都心照不宣重伤者多数成了丧尸的食物换取逃离的生机。
唯一不被抛弃的办法就是时刻保持警惕。
“会有点疼。”
我倒出些白酒浇到还在淌血的伤口上冲洗,然后棉布小心翼翼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迅速裹上提前撕好的布条,最后用棉线缠几圈打了个结。
克里特始终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他双唇紧绷成一道线,我还真以为他不怕疼。
“苏,你很厉害。”
克里特有些感激的说道。
我微微愣住,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剩下的我来吧。你去切红薯,把切好的都摆到苫布上晾起来。”
厉害吗?都是半脚踏进鬼门关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克里特受伤的是左手,完全不影响右手活动。
这把剪刀我在石头上打磨了很久,所以特别锋利。克里斯没什么使用经验,被伤到手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顺着骨缝把鸡肚子剪开,掏出里面的内脏清洗干净。
鸡胗鸡心什么的都放盐腌起来,明天早晨煮粥喝。
接着在鸡肥硕的大腿上划开一刀方便入味。
花椒烘烤碾成粉末,和盐搅拌均匀的涂抹在野鸡的全身。没有其他调料,花椒就成了必备品。
然后找来个树枝撑开胸腔,圆滚滚的肥鸡就成了厚实的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