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天尖叫在早晨的菜市场响起。
开着三轮车收垃圾的师傅被吓到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远离了垃圾堆,趴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很快就有离得近的人听见声音围了过来,有几个胆子大的走上前看了一眼,一瞬间尖叫的骂人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出来了。
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出现在了垃圾堆里,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人,尸体的脑袋已经不成样子,面容血肉模糊,半张脸上的眼珠裸露在外面,“盯”着前方。尸体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这两天天气闷热,垃圾堆发酵导致尸体已经有些发臭了。
不远处的人们陆陆续续听到了动静,都在张望着,何梅也牵着女儿站在家门口。
小姑娘的注意力没有被远处的嘈杂而吸引,她看着瑟瑟的蹲在对面街道一旁的流浪汉,像往常一样,她放开了牵着妈妈的手,跑回了屋里。
前面拐角处声势越来越大,人群纷乱,没有人看到蹲坐在一旁的流浪汉,也没有人在乎一个小孩子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块儿昨天妈妈刚蒸的馒头以及一个暖水壶走了出来,暖水壶有些大,她提着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稳稳地把热水倒在了流浪汉旁边的碗里。
流浪汉低着头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半长的头发垂着,遮住了他的脸,小姑娘把馒头放在了流浪汉面前,抱起暖水壶放回了家里,然后出来站在那里看着拐角处的人群。
两只小狗摇着尾巴围着她转,她揉了揉因为之前流泪而有些发红的眼睛,不小心蹭到额头上青紫的伤痕,小脸皱了皱。
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走了过去,她看到妈妈站在人群边上,慢慢地向里面张望,然后慢慢地走近了,周围的人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爸爸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她倒有些高兴,他以前也经常喝酒不回家,他一旦喝醉就想要会打妈妈和我。因为我是女孩。小姑娘想到这里脸色又白了白,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她突然看到妈妈惊呼一声,坐倒在地,人声太嘈杂了。但她确切听到了妈妈的惊呼声,她赶紧跑了过去,跑到妈妈身边。
她看到妈妈眼神惊恐的盯着某处。
她顺着妈妈的视线看过去,一大堆垃圾,旁边地上有一坨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妈妈一把捂住了眼睛。
然后警察就来了。
他们很快围起了那块地方,隔开了那些看热闹的人。
“张队,这凶徒也太残忍了,死者整个头部都被砸的稀碎了,面容上已经辨认不出来了。”穿着警服的一个青年和旁边一个中年警察说着。
刘定戈拍了拍青年警察的肩膀,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凶徒还说不准,小李,走,我们过去看看。”
李胜利顺着张队的眼神指向看了过去。
之前不少看热闹的人看到警察来了便走远了,留下了最先发现尸体的收垃圾师傅和两个最先靠近的男人,他们正在一旁由一个警察做着笔录,还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几步外,不同于其他人,女人眼中充满惊恐和眼泪,正死死地护着孩子。
李胜利跟着张队走了过去,刘定戈看着那个有些身体颤抖的女人:“您好,我们是警察,我是刘定戈,这位是小李,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何梅睁大眼睛看着向她走过来的警察,听到他们说话后,她慢慢地开口,眼神向他们身后看去,好像是被吓坏了:“他,他,他好像穿着我丈夫的衣服。”
刘定戈听到她这么说,看了看她一直抱着没有让回头的小女孩:“这样,你把孩子先交个小李带着,我带你去辨认一下。”
然后他立马转头对一旁的小李说:“把孩子先带去一旁,照看好。”
何梅腿都快软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个声音:“好。”
她放下了小女孩,李胜利过去牵起了小姑娘的手,护着她带到了警车旁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弱弱的:“我叫佳佳。”
李胜利看着面前的小孩,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尤为传神,额头上有一处伤,显得小孩子更加可怜了:“佳佳啊,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说着头慢慢地低了下去:“不小心摔桌子上了。”
李胜利摸了摸小孩的头,从车上取了药膏下来:“叔叔帮涂一点药,这样就不肿了,好不好?”
小姑娘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李胜利一边轻轻抹着药膏,一边和小姑娘聊着天:“爸爸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两天了。”
“那爸爸妈妈平时关系好吗?会不会经常吵架?”
小姑娘听到李胜利这么问,微微抬头看了看他:“妈妈很好,可是爸爸喝酒会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