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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溺水者」与「救生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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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上杉静彦最亲密的伙伴,上杉绘梨衣发现了他糟糕的心理状态。

上杉绘梨衣经常用「忧郁」来形容上杉静彦。

两个小孩子其实都不怎么说话。

上杉绘梨衣是因为自身无法控制的言灵「审判」而无法开口,上衫静彦则不同,他是拒绝开口。

闲暇的时候,上杉绘梨衣常常看见上衫静彦默默拿着铅笔在素描本上勾勾画画——这个时候脸上就能看到一点笑意了。

有时候他还会自言自语,嘟囔着“这样就不会忘记了”之类的话。

几年下来,上杉绘梨衣发现他居然用光了近二十个素描本。

素描本上每一页都无一例外,都勾勒出五个人的模样:最开始画的是轮廓,五官是后来才补上的。

正在私藏零食被老师发现后乖乖挨训的兄长,拧着眉头看书的舅舅,鼓着脸吵架的幼驯染们。

那是年幼的上杉静彦唯一的秘密。

「如果能见一面就好了。」

这个想法无时无刻都在纠缠他。

「真的好想他们啊。」

所以在见到太宰治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把他带回家。

可他却忘记了问太宰治的想法。

太宰治究竟愿不愿意跟他走呢?

太宰治此人相当神秘与矛盾。

那双鸢色双眼能够看穿一切,无论什么都逃不脱他的视线,他开朗又阴郁,什么事都看得很透彻,从他的行为却又看出了他的彷徨。

他对丹羽静彦说“我的幼驯染”——可那是他的真心话吗?

很遗憾,丹羽静彦并不能分辨。

丹羽静彦将太宰治视为幼驯染,太宰治为了自己计划不出错抹去自己的痕迹,正如之前所说,他其实都不在乎。

他更多是不理解。

太宰治想让安德烈·纪德去死,想让丹羽静彦这个局外人参与进来,借用他曾经和蛇岐八家的关系,除去安德烈·纪德。

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复杂,也不需要多走这么多步、绕这么多圈,仅仅只需要说一声。

明明只需要太宰治走出一步。

“真是的。”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迷茫的目光变得坚定。

“我准备好了。”

制造「异能奇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丹羽静彦尝试了两次,才成功捕捉到那半秒。

「异能奇点」产生的那一瞬间就被在旁观望的厉绥之捕捉到了。

“——就是现在!”

鲁迅抬手,白色的光芒自他手心亮起。

很好,「野草」可以正常使用。

他原本是一派从容的,「野草」也顺利进入太宰治的体内,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怎么?”

和挚友相识多年的默契让厉绥之意识到目前的情况超出预料,他顷刻发动了「药观」,下一秒太宰治如同重获新生,连眼睑下面的黑眼圈都没有了,额头上的伤疤也消失不见。

「药观」和武装侦探社社医与谢野晶子的「请君勿死」相似,不过没有那么严苛的前提条件,但一天只能使用三次。

“还好今天过来的时候攒着「药观」没用,阿迅你的「野草」不能正常使用?还是被「异能奇点」影响到了?”厉绥之边做笔记边问挚友。

“没有,”鲁迅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他的目光沉沉,盯着沉默的太宰治,“与其说是「野草」无法使用,不如说是这家伙的「生意」根本没有到「野草」起效的阈值。”

他看了一眼丹羽静彦,解释道:“也就是说,太宰君根本就没多少想活下去的欲望。”

「野草」是一个相当强力的治疗异能,其治疗效果有多强基于被治疗者本人心底对生的渴望。

只要想活着,被治疗者的生命完全可以像野草一般顽强,哪怕只剩下一颗头颅,只要大脑还在表达自己想活着,「野草」也能够让断肢重生。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还想活着。

而太宰治已经完全失去对生的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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