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赶着去地君殿,那儿有个资料库收藏了整个地星古往今来所有的史册典籍,我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和医书有关的线索……”赵云澜自动忽略了她的第一个问题,语调平平地回答。
“你等等!”阿洛掉转头大踏步绕回他跟前,颇有那么点来势汹汹:“医书再怎么重要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什么时候能找到也不确定,你日以继夜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找它上是不是本末倒置了?还有你说的那个地君殿,换别人去不行吗?换个时间去不行吗?事情不都是可以安排的么,什么时候变成你不见沈巍的借口了?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我哪有不见他啊”,赵云澜心虚,被她轰炸得有些恼怒:“只不过现在你和老楚都在,我不是正好办事嘛!”
“那令主觉得是我能替代你还是老楚能替代你?”阿洛不依不饶。
“谁能替代谁啊,我也一样替代不了你们……别说了,总之我很快就回来,你别反应过激!”赵云澜说着一挥手直接擦过她飘然而去了。
阿洛极其不爽地一甩头,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不甘心地瞪向他消失的方向忿忿然道:“但愿你不是因为不堪重负而逃避!”
沈巍一直清醒着,楚恕之借阿洛上药的时机替他换了身干爽的睡衣,他比刚醒时灵活了些许,已经能配合着让人省力了,可上完药没过多久疼痛加剧,又迸出了一身冷汗,想不清醒也不容易……
阿洛再次进房的时候一手捧着针包一手拎着清粥。
沈巍感知到有人进门时他的内心是极其矛盾的,既期盼赵云澜出现又不想他目睹自己受罪,以至于当辩明来人仅阿洛一人后,失落与庆幸撕扯着同时涌了上来,他尝到了如释重负的轻快感,沉淀下来的却是难以排遣的忧伤与迷茫。
他或许确有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分身乏术没空“回家”,这样也好,无论做什么都要比守着他这个废人“虚度”光阴有意义,沈巍自我安慰同时也在自我提醒!
阿洛把粥煲交到楚恕之手上叮嘱道:“一会要下针现在不宜进食,你备着,晚些时候看情况再用,别太勉强,让他慢慢适应。”
“那小子回来了?人呢?”楚恕之没好气地低声问。
阿洛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没什么事就让他单独守夜吧,他自己能应付得来,我们也是随叫随到,用不着贴身‘伺候’他!”
“我也想啊!”楚恕之咬牙切齿地点头赞成,当下就与眼前这个“明白人”结成了同盟军。
一场针疗从下针到起针足足耗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是沈巍每天都在经历的,只不过先前他没感觉,现在却要在“正常”情况下饱受刺痛以及随之而来的针痛折磨,更甚者基于他的伤势某些部位下的针经过药水浸泡、冷敷也只能小范围接触,所谓缓解的一切手段皆属杯水车薪,除了强忍基本没有别的办法,因而正如阿洛所说煎熬现在才刚刚开始。
疼痛与下意识的“等待”一直令沈巍保持着清醒,然而从时间跨度来讲确实快临近身体极限了,起针后他在阿洛不厌其烦的东拉西扯中终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