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过程看得阿洛和楚恕之心跳如雷,生怕触发沈巍的其它急症,但事实证明赵云澜再一次赌对了,沈巍犹如被温水煮泡的青蛙失去了“最后一搏”的力气,不一会儿就软在了赵云澜怀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赵云澜把他抱上床时他仍“醒”着,意识还欲支撑起身体为愿想作最后的努力,他极其费力地翻爬着,却抵不住旁人轻轻“一拨”,像毫无资本对抗成年人的婴孩一样无助又被动,二十分钟以后彻底躺平了。
“对不起,对不起沈巍,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这么做、只能这么做……”赵云澜一边替他擦汗一边痛心疾首地呢喃。
“别婆婆妈妈的,你也说了心患复发对大人损伤最大,幸能让他免受其害那就是战略得当,是好事啊!”楚恕之眼看着赵云澜的方法成功奏效,不免欣喜,同时望向阿洛以求双倍的肯定。
阿洛仔细查看了沈巍,终于也点头赞许道:“老实说比我预想中顺利太多了,令主对他知之甚深非旁人可及,阿洛佩服!”
“服!服!”楚恕之眉飞色舞地拍拍赵云澜的肩头:“打今儿起我都听你的,你小子可别叫我失望啊!”
赵云澜十分理解他们当下的心情——多少个夜晚看着沈巍饱受折磨却无计可施,便是他少吃一分苦、少挨一秒痛、有那么点小小的“进步”,亦觉倍受鼓舞、有了苦尽甘来的盼头,他又何尝不是,可眼前的成果有多少偶然和侥幸的成分谁也说不准,赵云澜没觉轻松,只知道在靠近那颗与世隔绝的心之前,他没有资格欣慰!
虽然每回都累到不省人事,但沈巍的梦甜乡说破就破,下半夜依旧没少折腾,据阿洛说这一阶段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体不适,意识不清又排解不了,醒不过来却又睡不安生……
第二天沈巍是在火热的怀抱里醒来的,因为赵云澜在这之前特意去泡了个热水澡,出浴时披了件暖风机前烘烤过的睡衣、带着将近四十度的体温钻进被窝,又裹又抱,以期减轻他早起时的寒症。
沈巍一睁眼赵云澜就感觉到周身的暖意正在极速抽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摧热起隔着衣服嵌于彼此胸前的镇魂令,时灵时不灵的镇魂令这次竟然瞬间升温,几秒内就中和了沈巍的体温。
赵云澜惊喜坏了,无心之举立刻变成了全心投入,谨慎又紧张地把控着意念,目光不移地关注着沈巍。
因为是面对面的睡姿,此时的沈巍也正对视着他,那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懵,也无从确定是不是在“看”他。
片刻后赵云澜忍不住吻了一下沈巍的额头,轻轻唤了他一声。
刚开始沈巍没什么反应,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更清明起来,就像彻底睡醒了一般,紧接着便有了抽身的意向,看上去就只是不赖床的习惯使然。
经过昨晚赵云澜总在期盼沈巍多少能有些转变,哪怕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出一点点不同以往的区别也好,时下不得难免失落,但见他没像前两日那样冻到全身麻/痹又觉异常欢喜,便也不作多想,楚恕之和阿洛当日凌晨已离家,他有的是空间发挥、有的是机会“提醒”他。
“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过二人世界了,我想想今天要安排什么节目……”赵云澜边侃边替沈巍套上拖鞋,起身就抱,准备去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