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暴露状态的时候,赵云澜一次也没接近过他,现下却不顾他的意愿、“百折不挠”地予取予求,沈巍觉得是他的苏醒重新点燃了赵云澜的“非份之想”,说白了就是占有欲作祟——一直以来沈巍都没能真正找回自信,再度被“离弃”后更加坚信赵云澜对他早没了那份心,先入为主否定了他,在他看来,此刻的赵云澜只是个一心想从他的身上汲取欢娱、满足私欲的侵犯者。
而赵云澜始终没有意识到他最该为哪件事给沈巍一个“合理”的解释,总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被深情融化,殊不知他们之间误会重重,他越是以恋人自居,沈巍越是觉得他别有用心——这一吻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只是沈巍不是他的“对手”,又被禁锢在床上退无可退,除了不予配合外几乎使不上力,他又羞又恼又无计可施,泪水夺眶而出,若非还深爱着眼前这人,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赵云澜拧着股蛮劲加上一时情迷,险些丢失理性,直至触到满手泪湿才惊惶失措地把人放开,一骨碌翻下床。
“我压到你了吗?我膈疼你了吗?哪儿,哪儿……”他紧张地问,沈巍没有投入,自然不是因为动情而流泪。
沈巍无力地瘫坐着任由他来回捏抚,他没法告诉他,他从里到外都疼,疼得不想做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太冲动了,明知道你状态不好还这么没分寸,一大清早的也没干正事……这样好受些吗?”赵云澜边道谦边替沈巍抹眼泪,继而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重新垫上靠枕。
他忽然想到“绊嘴”太多余了,有些事情傻子才要讨论出个结果,该干啥干啥,怎么过日子沈巍好像也没有能力选择,就算要冷战也阻止不了他厚着脸皮往上贴,只要他心里有他,还怕哄不回来吗?总让他不好过他也得舍得!
“咱先缓一缓,过会儿带你去洗漱,早餐应该也送到了,多少吃两口……”
知道他自尊心强,赵云澜故意大而化之,没追问他刚才怎么就掉眼泪了,谁知沈巍却接话了,他开口的时候听着貌似犹豫,而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语声一沉:“我就……这么……不配有尊严吗?”
赵云澜心头一紧,仿佛被狠揪了一把又痛又难受。
沈巍的言下之意想必是指他凭借一身力气“恃强凌弱”了,可他们是恋人,他想亲近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就算强吻也不该让他有感受辱啊,他是有多不情愿、而他又是有多悲哀?
反过来说,不情愿、不接受,却又无力抵抗,以至于产生这样的想法,他自己又该多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赵云澜是真想立刻掰理,可沈巍的情绪和精神都很差,再回头纠缠既不适宜也没几分胜算,于是便假装未上心:“说什么呢,又胡思乱想!”
沈巍闭上眼黯然不语了,虽然他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赵云澜,但于其和他作口舌之争还不如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毕竟还得活下去,能维持自理比什么都重要。
赵云澜把楚恕之换了进来,下楼打了几通工作电话,最后联系上阿洛把沈巍已然清醒了的好消息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