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忍村有很多通宵营业的店铺，大和阻止了想进酒馆的鸣人，带他们到一家烤肉店填满肚子，临走时还给柱间打包了特色小烤饼。

到了此时明月才中天，一队砂忍忍者行色匆匆地从跑过，不多的行人聚在一起，神色恐惧地讨论前面那条街发生的惨案。

“真可怕啊……我当时就说这种事是行不通的。”

“是啊，今天失控杀了一个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把村子都毁了。”

“应该把他关起来，或者赶出去……”

恶意满满的议论让鸣人回忆起曾经木叶的那些人，他犹豫着想上前询问，被佐助拉住。双手交握的力度让震荡的心神重新变得平稳，思及答应过柱间不能闯祸，鸣人暂时按耐住心里的疑惑，打算问过柱间后再弄个明白。

看出鸣人意图的大和感觉心累，曾经隶属“根”的他自然猜到大概是砂忍村的一尾人柱力出了些问题，但这属于两村之间不能触碰的雷区，想必鸣人是不能如愿了。

柱间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到了爆炸的余波。

急促的风还没有完全平静，一个巨大的影子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那附近的房屋都被压坏，尖叫声不绝于耳。月影下，形似狸猫庞然大物发出嘶吼，挥舞着尾巴和前肢破坏周围的建筑。

“快走！”大和护住鸣人和佐助向木叶暗号发出的地方而去。不过是一回头的功夫，栩栩如生的木龙缠绕住那狸猫，将它牢牢捆住，不断吸收它的查克拉。

看来是柱间大人出手了。想到木遁对尾兽的克制能力，大和心下一定。如果是柱间大人的话，不仅能轻松压制住一尾，还能有分寸地处理好两村之间的关系。

另一边，正如大和所想，本就被封印住大部分查克拉的守鹤没被木龙捆多久就回到了人柱力体内。沙子比柱间先一步接住掉落的孩子，柱间上前检查了他的情况，脸色很不好看。

“还要感谢千手大人的帮助。”

砂忍的人过来把躺在地上的孩子抱走，动作带着强硬和警惕。柱间皱了皱眉，回过头打量出声的男人——第四代风影罗砂。尾兽失控这件事充满阴谋的味道，结合罗砂的提前离席和砂忍其他高层的反应，幕后黑手并不难猜。

但……情报上不是说这一次的一尾人柱力是罗砂的儿子吗？

柱间第一次觉得难以看懂一个人的脑回路，他看着罗砂没什么表情地站在残垣断壁前俯看被砸出来的坑，疑问加深：“为什么这么做？”

摇摇欲坠的楼顶只剩下两个影级高手，罗砂没有回头，只是抬头看天，语气平静：“千手大人慎言。这是我们砂忍的事，与木叶无关。”似乎知道自己的回答不会让柱间满意，罗砂没有接着寒暄，“时间不早了，还请千手大人先回去休息吧。”

残存的理智让柱间回到了砂忍村安排的住处。敷衍地回答了前来问询的长老团安排进来的人，柱间去看了一眼被大和“哄”睡着的佐助和鸣人，就把自己关回房间。

静静坐了一会儿，柱间吹灭烛灯，闭上眼睛等待。不知过了多久，设下的封印阵有了反应，而查克拉感知仍然一无所获，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猎物已经上钩，柱间睁开眼睛：“既然来了，还不敢露面吗？”

黑暗的屋子里没有反应，柱间从封印阵的动静推断出他想逃跑，他看向窗户的位置，推测来人使用了遁地类的忍术。

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逃不掉了，一团漆黑的物质从地板下冒了出来：“不愧是千手柱间，你是什么时候……”黑绝看见矮桌上放着的书，心中恼怒，“啊，原来如此。这一路你都在看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啊。”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见柱间的话，黑绝笑了起来：“只不过是看笑话罢了。你自以为走上了和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不同的道路，但实际上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奔赴既定的宿命。”

黑泥般的东西让柱间感觉不适，它话里的意思又让他恶心。想到这个世界的历史、想到斑寄来的信，惶恐不安在心底滋生，表面上他仍是一片平静。或许不相信、不回答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有时候情感比理智更先发力：“……不可能。”

上钩了。黑绝没有接话，只是笑得更加开心，一切都在按它新想的后备计划走，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同时利用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后裔呢？

沉默半晌，柱间妥协地问：“你知道什么？”

“我能告诉你很多事，千手柱间。但是……你没有看见前方的能力。”

“……南贺神社那天你也在？”

这个柱间怎么会知道南贺神社的事？黑绝压下心中的疑惑，缓缓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托词，“不。我只是执念，这千年来六道仙人后裔的执念。神把阴阳之力分为两级，如果不能将其结合，就无法破解世代相争、你死我活的诅咒。这样下去，你和宇智波斑不仅注定反目成仇，这个世界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和平。”

柱间没有说话，屋内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黑绝不知道柱间相信了多少，但这无所谓，它本就没指望柱间会完全相信，只要柱间信了其中的哪怕一分，他的计划就有望继续下去。

“告诉我解决方法。”

“你是没法做到的。”黑绝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对柱间这种类型的人，像这样反而更容易获得信任，“你没有仙人眼，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命，所以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带你一起。”

柱间没理黑绝话里的挑拨离间。那段不属于他但又源于他的记忆开始重演，亲手杀死斑就像是杀死自己，心痛延绵不绝，思念也开始疯长。

斑……我知道这大概是陷阱和骗局。我相信我们已经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不会重蹈覆辙……

但我不敢赌。

如果我能看见你眼中的景色呢？

我想扫清我们之间一切明面上的、潜在的威胁。我也想找到“真正的梦想”，我想要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