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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碎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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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空气凝固了。林启和苏梦惊讶地看向俞枫晚。

"我...我好像有资料要整理。"苏梦迅速起身。

林启跟着站起来:"我去看看新来的3D打印机。"

门关上后,俞枫晚一把抓住时霁的手腕:"适可而止。"

"疼。"时霁小声说,但眼神兴奋,"哥哥的手好暖和。"

俞枫晚甩开他:"为什么要这样?"

"怎样?"时霁揉着手腕,"说真话也有错吗?那道疤在你右太阳穴往上两厘米处,长度1.7厘米,缝合了三针。你妈妈在日记里写——"

"闭嘴!"俞枫晚猛地站起来,图纸散落一地。他母亲去世后,日记本确实失踪了。

时霁蹲下来收拾图纸,后颈的脊椎骨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他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那叫变态。"

"叫爱。"时霁纠正道,递过一张纸,"看看这个。"

纸上是一幅速写,俞枫晚在工作室低头画图的侧影,每个细节都精确到令人发指,连他左手小指上的墨水痕迹都没遗漏。右下角写着日期——是俞枫晚母亲去世那天。

"那天我在医院走廊看见你。"时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你坐在窗边,阳光把你整个人都照透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我画了二十七张草图才留住那个画面。"

俞枫晚想起母亲葬礼那天,他确实独自在走廊坐了许久。但那时时霁才多大?十五岁?

"你妈妈和我妈妈..."

"病友。"时霁打断他,"晚期癌症病房,307室。你妈妈靠窗,我妈妈靠门。"他忽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这是第三次化疗后我割的,当时血流到病床下,你妈妈的拖鞋上。"

俞枫晚胸口发闷。他记得那双米色拖鞋,母亲最后的日子总是穿着它。

"够了。"他声音沙哑,"今天到此为止。"

时霁乖巧地收拾好东西,临走时却回头说:"对了,哥哥家的备用钥匙,物业已经换锁了。"他眨眨眼,"但我有别的办法进去。"

门关上后,俞枫晚在会议室呆坐了很久。电脑屏幕自动锁屏,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太阳穴上的疤痕隐约可见——那道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伤痕。

下班时已是深夜。俞枫晚站在停车场深呼吸,秋夜的空气带着凉意。上车前,他习惯性检查了刹车和油门,确认没有异常才发动车子。

公寓电梯里,他遇见邻居老太太。

"俞先生,今天下午有个漂亮男孩来找你。"老太太笑眯眯地说,"说是你弟弟,帮你拿换洗衣物。我看他有你门卡就放行了。"

俞枫晚血液瞬间冻结。他冲到家门口,门锁完好无损,但一推开门就闻到了陌生的气息——柑橘混合着薄荷的清香。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母亲早已遗失的合影。照片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母亲微笑的脸完好无损。

相框旁是一把手术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哥哥,我妈妈用这个割腕的。你说,用它划开皮肤时,会先感到痛,还是先看到血?」

主卧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俞枫晚抄起玄关的高尔夫球杆,缓缓推开门。

他的床单被换成了深蓝色——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颜色。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面烫金字已经斑驳,但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母亲的笔迹。

最可怕的是,墙上贴满了新的照片。不是偷拍,而是他童年时代的影像——婴儿时期在浴缸里哭闹,六岁生日摔伤额头,十岁在钢琴比赛获奖...有些甚至是家庭相册里都没有的私密瞬间。

"喜欢我的布置吗?"

时霁的声音从衣柜方向传来。他蜷缩在衣柜角落里,膝盖上放着素描本,身边散落着十几支用秃的铅笔。看起来已经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

"出去。"俞枫晚声音颤抖。

时霁合上素描本,慢悠悠地爬起来:"我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他抚摸着那本日记,"你妈妈写了很多关于我妈妈的事呢。"

"我说,出去!"

时霁反而走近一步:"你知道吗?你妈妈最后的日子,是我妈妈在照顾她。"他翻开日记某一页,"'清今天帮我擦了背,小霁画的向日葵真好看'。看,她叫我'小霁'呢。"

俞枫晚夺过日记本,那一页的日期是母亲去世前三天。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对母女。

"你爸爸没告诉你吗?"时霁歪着头,"他那时候已经和我妈妈在一起了哦。就在你妈妈病床隔壁的酒店,他们..."

"闭嘴!"俞枫晚一把揪住时霁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少年瘦削的身体像片落叶般轻飘飘的,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生气了?"时霁喘息着笑了,"那你知道我妈妈死后,你爸爸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忽然抓住俞枫晚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的疤痕上,"这里,是他用烟头烫的。他说我太像妈妈了,看着碍眼。"

俞枫晚触电般缩回手。疤痕的触感凹凸不平,确实像烫伤。

"所以你就来纠缠我?"

"一开始是的。"时霁坦然承认,"我想报复。但后来..."他的手抚上俞枫晚的脸,"我发现我们才是同类。被抛弃的人,永远在建造又永远在破坏的人。"

俞枫晚后退一步,后腰撞上书桌。一个相框应声倒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时霁蹲下去捡,手指被玻璃划破也浑然不觉。他举起照片——是俞枫晚大学毕业时和母亲的合影。

"她真美。"时霁轻声说,血滴在相框上,"我妈妈常说,你妈妈是她见过最坚强的人。知道吗?她临终前把专利设计权留给了你,而不是你爸爸。"

俞枫晚愣住:"什么专利?"

时霁站起身,舔了舔流血的手指:"看来你爸爸什么都没告诉你。"他走向门口,"晚安,哥哥。日记借我看完会还你的。"

门关上后,俞枫晚瘫坐在地上。他环顾被入侵的卧室,每一处细节都显示时霁已经在这里待了数小时——翻阅他的书,抚摸他的衣物,或许还躺在他的床上。

床头灯罩上粘着一根棕色头发,比他的细软许多。俞枫晚鬼使神差地捏起它,对着光看了许久。

手机突然亮起,林启发来消息:「忘了告诉你,秦世下个月要办个展览,用的设计理念跟你去年被否的那个很像。你爸是不是把你方案泄露出去了?」

俞枫晚看向墙上的童年照片,其中一张是他站在父亲办公室,好奇地摸着一个建筑模型。现在回想起来,那正是母亲早期的一个设计。

他突然意识到,时霁可能是唯一能帮他揭开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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