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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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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网终究还是有疏洞的,小部分蜂群乱窜从网隙中穿过,不少幸存者被它们慌不择路乱发的毒针杀死!

尚善的耳鸣已经倒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任鸿飞的异样。

任鸿飞站在成堆的酿人蜂尸体中间,缓慢地蹲下身,单膝跪地。他在发抖!虽然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运作机制,但尚善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快!想想办法!

尚善头痛欲裂,尚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喘着气,但这样剧烈的耳鸣让她也想起了一些熟悉的记忆。

如果……如果那些虫子能喊她妈妈,那么她……她是否也能让那些虫子听话!

尚善掐住自己的耳垂,疼痛瞬间冲上头顶。她尝试在脑海中呼唤——

酿人蜂!

杀人蜂!

畸变怪物!

尚善咬牙。

“孩子!”

“回应我!回音你、的、母、亲!”

耳鸣声如同嗡鸣,接连不断刺耳至极,就在尚善几乎放弃的时候,嗡鸣声一弱!紧接着——“母亲!”

成功了!

尚善猛地睁开眼,她半个身子探出缝隙,看向空中分散飞翔的酿人蜂群。

母亲!

母亲!

母亲!

兴奋而悲痛的哀嚎声瞬间穿透尚善的脑海,疼得她表情失控,只能勉力集中精力死死盯着空中飞舞得一小群蜂群。

向网中去!孩子!飞向光芒!

母亲!母亲!

终结自己!不要怕!

“嗡!”

那一小撮拳头大的蜂群如同自杀一般撞向了光网,霎时间一阵烧焦的恶臭,全军覆没!

尚善急促地出了一口气,如法炮制,紧接着消灭了剩下的蜂群!

“任鸿飞!坚持住!”

胜利也只在短短几秒间——尚善迅速走出了缝隙。

“任鸿飞!”尚善扶起任鸿飞,却只看见他涣散的瞳孔,她撑起他,听见他胸腔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针剂。”任鸿飞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尚善迅速抽出他腰间贴身放着的针管和药瓶,一刻不耽误地消毒、吸取药剂,然后打进任鸿飞的腰间。她动作隐蔽,做完一切除了两人没有人发现。

无论是什么导致了任鸿飞拥有这样的异能,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实在他们两人如此孤立无援又疲惫无力的时刻。

做完着一切,尚善才发现自己心跳得极快,手更是抖得厉害。任鸿飞虽然面上无碍,但方才摸到他腰间,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我睡会儿。”任鸿飞轻声道。

尚善半抱着他,任鸿飞枕在尚善腿上,呼吸渐渐平稳。

而围着他们的是一圈又一圈、铺成了地毯的酿人蜂尸潮,“地毯”乌黑泛着金属关泽,看起来昂贵无比!尸潮下大大小小的鼓包,那些都是被酿人蜂毒针射中的尸体,也就是人肉糜包,脓水渐渐从“地毯”下流淌出来,腥甜的气味霎时间升腾!

这样的场景,太过血腥美艳!

周围的幸存者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拯救伤员,收拾残局。

何镠伤了半只胳膊,他是条汉子,咬着牙直接截掉了自己毒化的半只胳膊。

“还好毒素只蔓延到胳膊!”

何镠要来扶尚善和任鸿飞一把,尚善摇头制止:

“蜂群没死透,毒素还在,你们先别进来,在外围休整。任鸿飞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地面上酿人蜂的尸体围着尚善和任鸿飞厚厚一层,有不少毒针还闪着寒光。

众人经此一战,对尚善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最起码不敢再明面上仇视。

毕竟任鸿飞展现出那样强大的力量,从任鸿飞对尚善的保护程度来看,得罪尚善不亚于送死,所以对尚善的话也默默遵循。

他们看不见尚善所付出的功夫,但表面上的尊敬足够了。最起码尚善不会再听见了狐狸精在世的美妙称赞。

但棘手的人总是冤家路窄。

归山柰微笑着拿了瓶水,装模做样地缓步来到尚善面前。

“你还好吗?”她笑着说。

尚善抬眼。她始终忘不掉归山柰的眼神,对她警惕到了极点。

“我来帮你!”归山柰作势踏入毒蜂尸潮中。

尚善看清楚了她手中拈着的半根毒刺,一瞬间耳鸣声乍起!

“滚开!”

尚善说话瞬间,地面上半死的酿人蜂忽然全都抽搐一动,如同地毯翻了一层浪!抽搐着翻动竟然疑心要活过来了!

归山柰一下子收回了脚!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何镠更是直接过来拉走了归山柰,看她的目光颇为斥责。

“你还敢惹她!”

归山柰露出个勉强的笑:“我只是想给她送瓶水。虽然她没出什么力,还被藏得好好的。但总归是要照顾一下任队的。”

尚善被恶心道了,她冷声道:“不需要,你离我们远些就是最大的照顾。”

眼下看来归山柰的行为完全是好心,而尚善就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何镠也不太赞成看过来,张嘴道:

“山柰也是好心,你……你做出了那样事情,如今我们是看在任队的份上才对你好言相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尚善眼神一凛,直接打断了何镠的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说教。”

“尚善!”归山柰故作呵斥,“你怎么对何队长说话的呢?”

尚善皱眉。真是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嘴!甚至更恶意地想这些废物为什么不死刚刚的蜂潮里!

何镠叹了口气打着圆场,拉走了归山柰。

尚善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归山柰的阴谋。此时此刻任鸿飞昏睡,对于归山柰来说,正是是除掉她这个眼中钉的最好时刻。

她一定会回来找茬的。

果然,过了两分钟,何镠带着队员查探路况离开后,归山柰再一次蹲在了尚善面前。

原地留下来的人不多,只身下五六位伤员,都沉沉昏倒。归山柰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她冷笑道:

“你居然能活到现在?”

尚善瞬间通晓她话里的嘲讽——她在归山柰眼里只是一个靠男人的废物。

尚善:“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以为你会更聪明点?”

归山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笑了:“无论你有多厉害,但现在你要死了。”

她站起身,手里的枪依旧上膛对准了尚善的脑袋。

“死在我手里。”归山柰的目光冷漠,“我的手好看吗?都是拜你所赐。”

这是尚善第一次和归山柰坦坦荡荡地对视着,她看起来依旧是潇洒——对,潇洒。除了杀意,她心无杂念,坚定无比,这样的人格魅力让尚善在生死关头更加得欣赏起自己的这位死敌女士。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尚善忽地问道,“因为他?因为男人?不可笑吗?”

归山柰和尚善对峙着,都一动不动,但她们俩也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不可否认的是,最初引起刀枪相见的都是小事,不过是一丝抹不平的嫉妒。火药桶的爆炸最初也不过是一点火星。

“其实不是因为男人。”归山柰忽然开口了。

尚善毫不意外,她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尚善:“你是在渴望强大。”

归山柰:不,我是在觊觎强大。”

在男强女弱的几千年历史中,女性站上金字塔尖的的途径少之又少,甚至渺茫。而当今社会又冒出许多虚假的名头,比如人人平等,比如夫妻一体,所以直到现在,女性变得强大、成功的最快捷的、最不费力的方式是——成为强者的妻子。

归山柰深知自己没办法依靠自己走到金字塔尖,她的圆滑世故、心计谋算都使得她早早看清了这个社会的阶级,她顺从了,她选择了体面、干净、名正言顺的一条路,甚至为自己走上了这样一条便捷快速的上升通道而沾沾自喜。

觊觎强大和渴望强大是不一样的,觊觎是阴暗的、是不被允许的,而渴望是名正言顺的、是受到鼓励的。

某一日,某位女人变成了某位强者的妻子,这看似意味着女人可以共享强者的荣誉、成功,也变得独一无二、受人景仰。久而久之,女人也会以为自己变得强大了。

但细想一下,就算是强者养只狗,它也会因为是强者养的狗而变得受人喜爱。

一个国家再繁荣昌盛,也会存在乞讨者;一个丈夫再无比强大,也会存在被虐待的妻子。如此,女人和狗有什么区别?

尚善不会允许自己做一条狗,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她会崩溃,会疯狂,会不顾性命,会像即将熄灭的火种,会拼命怒吼“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

疯女人和贱女人都是骂名,是那些人害怕时的辱骂,是他们的权威被侵犯时露出的马脚。

这两位女士如此的不同,却又如此的心灵相通,甚至拿枪要杀死对方时还会惺惺相惜。这场女士之间的对话,男人只是个开头。

归山柰收起了枪,定定看了尚善一眼,离开了。

尚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依旧昏迷的任鸿飞,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祸水!

片刻后,尚善安静地复盘起了一切,她想到——纸条重新出现了!

她摇了摇脑袋,方才耳鸣声早已消失,她集中注意力默念着doctor的名字,关注四周期望纸条再一次出现,现在的局面她的确需要一点提示。

提示她该如何迅速快捷地结束掉这一场闹剧!

但令人失望的是,纸条并没有再一次出现,似乎方才那张纸条也是她幻想出来。

尚善难免皱眉想:大爷的,她不会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吧?

“你到底在念谁的名字?”

尚善猛地一抖。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任鸿飞依旧毫不客气地倚靠在尚善怀中,他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还冷,手掌紧紧扣在了尚善的手腕上。

“doctor是谁?”

他的眼神……看起来痛苦又失望,像是刚刚得知妻子婚外情的丈夫,惊天噩耗如同谁敲了他一棍子。

尚善:……啧!

尚善深吸一口气要起身甩开这个傻子……没起来!

任鸿飞的痛苦情绪如同一只狡猾的老鼠转瞬消失,他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很显然他刚刚是在故意逗尚善,并且很成功。

他起身,神色满意地放开尚善的手:

“刚刚你在担心我?”

尚善依旧连话都不想说了。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能不能想写其他正经事情!她举步就要离开。

“刚刚我感受到了一种声音。”任鸿飞收起了笑,“是你的声音。”

尚善停下脚步。

很奇怪,他用的不是听到了声音,而是感受一词。

任鸿飞靠近一步,几乎能近到彼此呼吸相闻。

“是你。你在驱赶那些虫子进入我的精神力陷阱中,对吗?”

尚善目光一顿:“精神力?”

两人毫不迟疑地对视,似乎都要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什么东西来。

尚善凝视着任鸿飞的瞳孔,他虹膜上的沟壑与淡淡青色。

出现了,超过她书中的设定。

这一方面意味着人类终于有了反击的武器,另一方也意味着尚善这个创造者对于世界的了解不过万分之一,世界自己发展出了自己的未来。

至此,可以确认了一件事——人类真的开始进化了。畸变日之后,世界给了人类一道曙光。

“对视超过十秒就是求爱的意思。”任鸿飞忽然道。

尚善伸手,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巴掌。

不轻不重,但足够让人清醒。

任鸿飞脸颊微微一偏,而后眼神微微上挑,轻轻笑出了声。他的目光在尚善的脸上逡巡,眼神亮得可怕。

尚善不等着任鸿飞发作,准备抬腿绕过地上的蜂群尸体。但忽然她感受到了脸上的潮意,伸手一抹,指尖一片殷红,才发现自己的双目留下血泪来了。

任鸿飞一把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起来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

“没关系。”他轻轻抚摸过尚善的眼,“是精神力耗尽导致的。好好睡一觉吧。”

尚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周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两人的动静。

任鸿飞扫视一圈,众人纷纷移开目光。任鸿飞的目光落在了何镠和归山柰的身上。

“何镠、归山柰,过来。”

任鸿飞微微弯下腰抱起尚善,踏出酿人蜂尸圈,寻找一块干净地方守着尚善休息。

“任队。”归山柰和何镠跟在身后。

自从尚善睡后,任鸿飞的笑意消失一干二净,面无表情,疏离不通人情。仿佛这才是他正常的模样。

他指挥何镠拿出地图标记了几处急需清理的巢穴,吩咐带队前往处理。

“好!我马上带人去。”何镠立刻答应,“归山柰也同我们一起……”

“归山柰。”任鸿飞打断何镠,“是我的队员。”

言下之意,轮不到你指挥。

何镠不敢再说,只好离去。一番操作下,此处只剩下归山柰和两三个伤员休息。

任鸿飞点燃了一根烟,他看起来似乎有好些事情想要询问归山柰。归山柰虽然笑着,但双手紧握,面露不安。

“我头部受了伤,许多事情不记得了。”任鸿飞指了指远处的尚善,“尤其是她,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依稀记得是个很重要的人。她是谁?”

归山柰的眼神亮了又亮,一下子浑身就放松了。她相信任鸿飞说的是真话,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早已是鄙夷她到了连编假话骗她都不愿意的程度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任鸿飞和尚善是一类人,都瞧不起她这样往上爬的人。归山柰清楚自己从来都不爱任鸿飞,她的心只充满了强大。任鸿飞聪明,虚情假意自然换不得他的真心,他也自然不会上她甜言蜜语的当。但今时不同往日,任鸿飞都失忆啦!

“当然重要!”归山柰笑意盈盈地开口。

隧道里十分安静,静得只听见伤员的呻吟声。

归山柰压低声音道:“尚善就是此次我们重点运送的货物,她是送给隧道里面那位的礼。”

任鸿飞目光沉了下去:“礼物?”

归山柰十分懂得住嘴的时机:“我的权限只能知道这些,其余的你可以去找赵赋昇问一问。”

“他死了。”

归山柰眼皮微垂,嘴角动了一下。

“可惜了。”她语气遗憾,不过转瞬严肃了神色,“鸿飞你刚刚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哪些触手到底是什么?现在我们队员死的死,没的没,你教教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也可以帮你!”

任鸿飞并没有回答,他背过身去,去看熟睡的尚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归山柰见他不接招,顿了顿,忽然绕到任鸿飞面前,抬头颇为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鸿飞,我们之间的事情还作数吗?”

任鸿飞微微侧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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